李伯言好不难堪,“爹您也太实在了。”
府上仆人忙着往滨湖上的庄子搬东西,李伯言看到连堂上的两对梅瓶都不放过,不由苦笑暗道:“这败家老爹是真的坑啊。”
“传闻是……额……仿佛是新到任的知州范公家的小丫头。”
“哈哈,择日不如撞日,你那几个娘亲都被接到庄子住下了,我也就轻车而去了。庄子的地契另有几十亩田不能动,你老爹败了一辈子家,也算是风景无穷,现在你爱如何萧洒如何萧洒,有空来庄子玩玩。”
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总会有失公允。
劳力士啊,李伯言抚摩了两下跟了本身好几年的爱表。
“爹啊,这晦翁是何许人也?”
但是不管如何传,李家大小败家子的名声倒是坐实了。
李康达见到发楞的李伯言,眯缝着眼笑道:“大郎啊,怎的?不敷你花?”
“三千贯!我的天老爷爷,老婆子耳朵没听错吧?”
李伯言一愣,问道:“莫非外头讹传,爹爹要娶范家小女为妾是真事?”
边上妇人将洗好的衣裳塞进木桶,也插了一句,“别说老的,就是小的,败起家来,比他老子还短长呢!”
合法他筹办摘下这有些讽刺的劳力士时,时分秒三针走在了一起,晌午十二时整,铛铛当!
李伯言瞥了眼回想满满的老爹,以他爹这败家速率,若放在临安,早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要说他未曾会面的祖父,还真是有远见,这么大的家业,放在永州,就算有个败家儿子,要败光也不轻易。
合法李伯言还在思疑,本身的表是不是坏了的时候。
李伯言拿过木盘上那熟谙的劳力士,朝芳儿挥了挥手,道:“去忙活吧。”
边上麻子脸的妇人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啧啧,此次他李康达又是看上哪家的女人,想要讨来做妾了?”
李伯言眼睛一白,这败家老爹还真是朴重啊,说败掉一半的家业,毫未几败,这也没谁了。李康达李相公,但是号称永州第一败家子的存在,李伯言这个三世祖,如果再跟着他爹败家的速率,估计用不了多久,老李家就要成败落户了。
还带乱入的啊!
“传闻了嘛,李家又要卖地了。”池畔捣衣的老妇人抹了把汗,闲来无事,随口说道。
“‘令媛难买吾儿乐’,直接割了河东的五十亩水田,赌坊的店主郝大通,这回是吃得饱饱的。”
李伯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这个本领,说出来……丢人。七娘,这段七娘才比李伯言大五六岁,论享用还是他老爹会享用啊。
也算他二次投胎投对了处所,祖上在苏杭经商,积下了金山银山,但是李老爷子看得远,独一的独苗,也就是李伯言的老爹,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金山银山放在苏杭,用不了几代人,就被霍霍光了,明智的李老爷子抓住王朝迁都临安之际,大发特发了一笔,卖掉了苏杭统统的财产,举家迁到了永州,买下的地步不计其数,永州之人从未见过如此财主,与了一个“李半州”的别称。半个永州都是李家的,这话固然夸大乐些,但足以见李家当年之富,富可敌国。
李伯言心说,这事你怎不去,非得我去?
……
“这个,爹啊,你败了一辈子家,真……真的才花了一半?”
摊上这么个老爹,李伯言真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
等等,晦翁?这称呼倒是有些熟谙啊。
“那模样的话,永州此后要传李家谁败的家,都不会说是你爹我了,哈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