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言说道:“看来刘兄是庆云食铺的少店主了。”
一个商贾,竟然问倒了一群读圣贤书的士子,这事情能承认?
“贤弟家中排行第几?”
统统围聚在面摊前的,倒不是图那一口面吃,而是李伯言的阿谁题目,都快把人逼疯了。那消逝的一文钱,究竟到哪儿去了?
一句反问,便把刘封噎住了。
“大郎莫要讽刺愚兄了,五千贯,如果大郎肯割爱,丘山就是砸锅卖铁,也将这五千贯凑足!五千贯,充足大郎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李伯言眉头一挑,倒是有些不测,便问道:“兄台前来,所谓何事?”
门客当中,俄然有人说道:“不对,这味道!本日我在庆云食铺劈面的摊子上闻过,这是国士无双面!天呐,竟然有人破题了!”
当然不能!
李伯言瞥了眼刘封那神采,便道:“想来兄台心机不在这碗面上吧?”
一边的刘钰朝李伯言拱手一礼,道:“之前失礼了,还请公子包涵。”
刘封俄然一怔,吃惊地看着李伯言,结结巴巴道:“你……你……永州败家子?”
跟来的七斤有些战战兢兢,恐怕刘记的人把他吃了似的。
“好你个滑头小子,昨日问你此味从何而来,你还支支吾吾,现在都供上了,是嫌我等掏不起钱?给我也来一碗!麻溜的!”
刘封收起绝望的神采,叹道:“早该晓得,大郎并非普通人啊。”
“天然是来破题的。公子在面摊之前设下的趣题,鄙人能答复。”
见到刘封咬牙切齿,一副心疼的模样,李伯言哈哈大笑,道:“比之刘掌柜,丘山兄真是下了血本啊。”
“不知到,这国士无双面,鄙人可否有幸咀嚼?”
“这位兄台贵姓?”
香气散逸开来,闻到那熟谙的问道,李伯言也是微微一笑,不就是一包泡面,搞得发兵动众。他喝了一口酒,说道:“刘兄还是先尝了再说吧。”
李伯言微微一笑,道:“五千贯,很多吗?”
刘封缓缓道:“所谓消逝的一文钱,不过是公子使了个障眼法,三人留宿所花的二十七文,已经涵盖了伴计私藏的两文钱,加上退回的三文,一共三十文,分文很多,鄙人解释得可曾对?”
两人出了堆栈,到了庆云食铺。
五千贯啊!换做是一个布衣老百姓,估计都被乐晕了吧。但是刘封反观李伯言,脸上涓滴没有甚么动容,仿佛五千贯,仅仅是九牛一毛罢了。
衡州的一些才俊,大略心高气傲,为了面子,谁也没有来福升堆栈请教,现在已经不是一碗面的事了,而是面子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