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仆人将十大箱子的铜钱挑到了楼上,跟过来的韩启山贪婪地看了眼这码放地整整齐齐的钱箱,不过最后,还是不甘心肠将目光收了返来。
“这……这使不得。何公,无功不受禄啊。”
“诸位,如果不想消耗这么多的,也不白来一汤,瞥见劈面那小亭子没有?统统过来恭维之人,可免费支付一份味增汤料,白米汤变鸡汤!不买白送,先到先得!”
李伯言站直了身子,喃喃道:“没劲。”
横幅一大,再被识字的人这么一传,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声。
我勒个去,是布?
李伯言不急不忙地说道:“奉告刘钰,大布告贴出去,再将纸包送出去,我随后就到,闹哄哄的几千人,还如何停业?去吧。”
永州的那些富贾们,赶着马车,带着很多的仆人,等待在道旁。
黑压压地人群跟着扯开来的红布挪动着目光。
刘钰见到压不住的民怨,赶紧敲了敲锣,这个时候扯嗓子说话,的确是作死。
李伯言推测会有这么多人来捡便宜,但是那些平头百姓,他还真不忍心坑他们,便事前留了这么一手。
天气渐亮,李伯言吃完点心,又瞅了会儿偏院里练剑的仇巾眉。
……
翌日,天刚蒙蒙亮。月波湖便已经是人头攒动。这里不是早市,也不是甚么寺庙烧头香的处所,但是赶来的人还是这么多。
李伯言倚在新月门边,笑道:“早着呢,急甚么?”
“你争光,我昨夜儿就没归去,白等了几个时候!气死我了!”
买一送十,如许破天荒的促销力度,谁敢接?接,就一个死字啊!
仇巾眉收了剑,扭头便往屋子里走去。
韩启山拱手道:“一介武人,就不劳烦何公接待了,底下另有些事,就先行辞职了。”
“爹,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办?”
坐在椅子上打打盹的何明德,膝盖上的麻毯落在了地上,回身恭迎道:“韩副将,辛苦了。”
“……”
“亏我争光起个大早上,然后就给我看这个?”
昂首望了望配房当中,见仇巾眉涓滴没有要出来的迹象,便喊道:“就真的不去看看?”
外头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李七斤咽了口唾沫,弓着背歇了歇,焦心肠说道:“少爷不好了……”
过了半晌,才收回目光,“如果他能挺过本日的话。”
“哼哼,他这是在自砸招牌!”
这如果然的一窝蜂闯出去,谁拦得住?
“没甚么好瞧的。”
“何公无需多言。方才探听到,开业得巳时,还早得很。”
“少爷好着呢。”
白楼之前,顿时空旷了很多,剩下的,大略都是不差钱之人。眼看着一群占便宜的贩子小民跑路了,反倒是心头松了口气。不然这么多人,鬼要在这里用饭。
“开……业……大……酬……宾……满六八八送豪华六八八八,满九九八,送至尊九九九八。”
“余庆。”何明德一个眼神,身后边的何二便晓得甚么意义,从箱子里提起两大贯铜钱。
“月波湖外边,少说来了几千号人,连永州营的兵爷,都来了好几百,恐怕出了乱子。刘掌柜的问,您甚么时候畴昔。”
一匹的大红绸,涓滴没有裁剪,如许的横幅,恐怕坐镇一辈子食馆的刘钰都未曾见过。
小厮才跑出去几步,一米见方的大布上才暴露一个字来。
何余庆冷冷一笑,道:“一匹红绸当招牌,倒是霸气,可这买一送十,倒是有些虎头蛇尾了。”
黑幕被掀起一角,世人觉得是要开业了,蠢蠢欲动地往前涌来。不是用饭的点儿也没事,能抢到就是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