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甚么?伴计,给我也来一碗!”
西面这位头带东坡巾的先生神采顿变,道:“面,你上就是,价贵,还不准旁人说道了?”
“诶,你小点声。两千贯一碗呢,你可别扰了这位相公吃面的兴趣。”
“三位客长,既然都已经吃好了,还请结账吧。两千贯,这三张高朋金卡,算是小店送您三位的。”
东西两位“玄冥二老”你一句,我一句,的确就是在给李伯言唱戏。
“咳咳。”最后老者实在看不下去了,成心偶然地咳了两声。
安卿坐定,浅笑道:“牛肉薄脆筋道,唇齿留香,美哉。”
再看汤面之上的几片牛肉,更是让李伯言感觉,底下那二块钱一包烂大街的泡面,配不上这牛肉。牛肉上刻花,这是闲得蛋疼啊,难怪李伯言在这里磨叽这么久,这五分钟烧好的泡面,竟然要烧这么久。
“诶,为何这两人看上去仿佛不太对劲,唯独这个白衣相公大喊过瘾啊?”
你让我们从那里下口?看着都感觉是罪恶啊!
阿嚏!
见到李伯言不动声响,老者感觉有戏,便说道:“赵相公去了潭州岳麓,不错吧。”
“对不起,老先生,咱俩不熟,莫要套近乎。”
李伯言本来还想派人去找范念德求证一下,不过听到这里,也就明白,这老头真的跟范、赵二位有友情,也是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道:“不送,慢走。”
“我没跟您还价还价。”
……
“噫,准是想骗我们去买这面吃,才不被骗哩。”
边上的方巾男人嘻嘻一笑,“你倒是想得美,有这钱吗?”
白衣男人望了眼大汤碗当中另有的几片牛肉以及残剩的面汤,有些舍不得,不过还是立马收回目光,道:“额……这个面,还行?额……不可,太黄了……”
“面来了面来了!”
老者一愣,道:“大郎听不到吗?这个价,两千文如何?”
虽说盗窟泡面不值几个钱,但是就剩下半箱了,李伯言当然得搞贵些,不然如何让这些泡面阐扬他的残剩代价呢?
李伯言差点笑岔气了,这仨是那里来的活宝啊,代价说了大半天,问点不点的时候,还一副牛哄哄的模样,现在个个都蔫了吧唧的,一副肉痛的模样。
一向没有发声的,背对李伯言,面北而坐的老者终究发声了,“升斗之麦,揉而成条,加上以汤,本钱不敷十文,这个两千贯,莫非就是公道的?物力维艰,如许的面,是凡人吃得起的?”
“吾与赵相公、伯崇是好友,便是赵相公手札保举吾过来尝一尝这国士无双面的。”
李伯言叉手一礼,笑道:“并非如此。不晓得这价牌,三位瞧过没有?”
边上美滋滋地啃着香酥鸡腿的一名大汉接着话茬,笑道:“就是。李家公子客客气气与你们这些斯文人说话,如果赶上恶棍,早就一脚踹畴昔了。这菜价啊,我看比月波楼的都要便宜很多,并且的确是人间甘旨。我方才便重视你们这仨了,从进屋到现在,一向叨叨个不断,这是来用饭的,还是来找茬的?”
“嗯……此面味道甚是浓烈,老朽年老,好寡淡。汉卿、安卿,汝二人食之一二。”
李伯言难堪地扯了扯嘴皮子,摆脱,这位老哥,您能再找个好点的来由吗?这算是几个意义,一会儿好吃一会儿不可的。
边上的这位,固然没吃,但是也看得目不转睛,毕竟,光着一小碗,就差未几一百贯去了,谁吃得起啊。
“您没吃过此面,就评价面贵,莫非就是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