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临安城繁华喧哗不止。时至立冬后几日,降水虽少,江南水乡,还是如小阳春般,不冷不燥。
留正点头,道:“告之汝弟,此后莫再言主和一事。”
“回吧。老朽去意已决,莫要再言了。”
“文叔,回吧。”
“节夫,还是那句话,莫要赶尽扑灭,以绝后路。”几人走出三司值房,各回各地。
……
赵扩欲图北伐之心,在这份逆党党籍里就已经闪现。诸如周必大、留正如许的三朝老臣,又非理学之士,列在党籍之首,通报的讯息很较着了,就是主战。
京镗微微一笑,开端和稀泥,说道:“节夫的忧愁也非空穴来风。如许,等范念德的考课奏章来了,再看究竟。届时回京述职,让御史台的人清查便是,韩相公也省了费事。现在党禁弄得民气惶惑,如果复兴波澜,老夫恐朝纲不稳,弹劾一事,还是暂歇为好。”
留府以内,另有客人来访。
黄文叔面如死灰,起家一拜,退出版房。
未看纸信的张岩眉头一挑,走上前道:“韩相此言极是。”
谢深甫阅毕,点头笑道:“韩相公,说子直勾搭范念德造反,您信吗?”
留恭递上茶水,说道:“可有回旋之地?”
见到谢深甫如此气色,韩侂胄也犯怵,宁宗眼下虽重新他,但是也不至于到听之任之的境地,像谢深甫如许的中正老臣,他都要敬三分。
韩侂胄起家一拜,道:“劳烦余相公、京相公跑一趟。”
余端礼出言道:“节夫不必对我等二人有何顾忌,将来中枢谁主沉浮,你我心知肚明,现在朝堂是不是安稳,都是明眼人。仲至公乃三朝老臣,从忘我心,还请节夫部下包涵。”
“周相公早已致仕,却列逆党之首,官家此举,还不明白?”
老余看完,还是默不出声,又将纸递给了谢深甫。
衡州钱鍪的手札,早已在他手中。看完以后,略为惊奇。
“二位相公看看这个,这是衡州钱鍪递来的手札。”大宋相位,向来就是论资排辈,若非赵汝愚有功,以当初的资格,还够不上丞相之位,韩侂胄更是没边的事儿。现在韩侂胄固然气势滔天,但要超出这两位,擅作主张,还是难了些。
稍时,几人扣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