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坐在椅子上,已知无可制止这场学术辩论,只得闭目暗叹。
参军从文,救不了大宋!
……
“十几人还不敷。”李伯言与之举杯,目光通俗地望向江上渔火。
李伯谈笑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先生忘了?唯有真谛长存。”
“那是为何?”
“……”
“这么自傲?”
蔡元定坐在晦翁边上,算起来与晦翁亦师亦友,也见过李伯言,便道:“莫非是这小子又来劝晦翁改革理学的?”
一应人围坐在晦翁身边,神情不一。有的一副凝重的姿势,有的则是面脸的怠倦。他们现在或被放逐刚归,或被罢官回籍,都是流浪苟延余生之人。
“赵相公?哪个赵相公?”
“叶正则?阿谁陈傅良的门生?他怎敢如此做呢?”
“好,有西山先生这句话,我等就为了晦翁,与这永嘉叶正则辩上一辩。当年鹅湖之会,未得见教员风采,此番岳麓之会,定要将这些斥责理学之流,杀个片甲不留。”
“子燔,不得胡说。”朱熹说道,“这钱,如果你们要替我还也可,还了便走,不成在岳麓逗留。”
“改革理学?”一些不知内幕的理学士子插话道,“先心机学早已大成,何来改革之说,此子莫不是韩侂胄派来的细作?”
……
谁都没想到,船上这捅破天的两人,竟然会如此随便地喝酒谈天。
“嘿嘿,听赵相公说,你那边,另有典藏的几瓶更好的酒,顺带着捎来给我,为了新学,某但是煞费苦心。用心二十载……哈哈……”
“伯言,此物嚼之喷香,真是从你那庄上种出来的?”
唯有新学,唯有新政,才可挽天倾!
不是理学死,就是理学亡!
“为甚么?教员!莫非就任由他李伯言骑到我们头上?!这另有没有尊卑礼教了?既然要斗,我们便跟他们斗一斗!我就不信,凭我们朱门理学,还斗不过一个小小永嘉!”
叶蹭叔缓缓走来,道:“如你所愿,本日便有十余朱门弟子赶至。这场盛宴,越来越多的人囊括当中了。”
黄幹替朱熹倒了茶,问道:“先生之前所说的一网打尽,是何意义?”
“非也,直卿,此人当今乃是赵相公弟子。”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