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败之局,别败得太惨。你这白绢挂一日,怨念就深一分,到时候他们能饶得了你?”
“为甚么要他们饶门生?”
这算哪门子事!
赵汝愚道:“摘了是个态度。”
陈傅良跟叶适这对活宝师徒,李伯言也是服了,要变卦早说啊,临时整这么一出,这是用心的?
文会定在七日以后,届时那就是李伯言单挑一群人,想想,赵汝愚都感觉有些惊诧,要不先去给晦翁说个情?
李伯言皱眉道:“先生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岳麓之会便交由我吧。”
“为何要摘?”
“店主!店主!”
但是看到船上飘飘然的白绢,以及从船夫口入耳闻的标语,赵汝愚感觉,现在去跟晦翁说这个情,仿佛是为时晚矣。
赵汝愚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南轩理学跟朱门理学,同为二程传下的学统,这陆氏心学的传人舒元质,又兼综朱熹、吕祖谦,那么就意味着,此次文会,成了他们分歧对外的个人团伙……
小爷我要出一对三,让你们要都要不起!
目标很明白,当初的鹅湖之会,老陆老朱谁都不平谁,现在老陆挂了,留下的心学传人跟老朱混了,管他当初辩论很多狠恶,现在都是一家亲,他们的目标,就是干新学……
“为何要低头?”
朱门弟子为首的便是辅广、黄幹等朱熹亲传弟子。南轩理学为首的,便是沈有开、刘宰等辈。至于陆氏心学,就只剩下此次文会最年长的舒璘,另有袁燮二位了。但是李伯言身后呢,叶适跑了,赵汝愚主持文会,一下子,成了单干。
“我去,这节骨眼上,真游湖游到忘乎以是了?”
“他跑那里去了?”
赵汝愚看着这昌大的场景,却高兴不起来,明晓得这是韩节夫教唆诽谤的狡计,但是偏生还没法再避退。如果退了,理学即便是胜了,只会带来更加惨痛的打压,但是新学如果胜了,一样也让新学成了众矢之的,如此进退两难的局面,就在这暮春时节里,在李伯言的推波助澜之下,悄悄拉开了序幕。
庆元二年朝廷下旨定下的制止传播道学,本就让诸生不平,但是一张黄纸大过天,不平你能够上奏上表,是以事掉了官帽的不在少数,现在又因为一张黄纸,今夕五十七人逆党名列当中的三大学派,开端了彼其间的暗斗。
一边的康帅博见到李伯言生机,便问道:“公子,如何了?是不是叶先生有甚么不便之处?”
“罢了罢了。既然叶先生不想装这个逼,那就我来。”
李伯言喝了口酒,喃喃自语道:“都感觉我众叛亲离?”
“何事?”
“装甚么?”
“跑……跑了?”赵汝愚吃了一大惊,当初怼晦翁也是叶适鼓动李伯言的主张,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当事者竟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