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难从命!”
“……”
叶蹭叔本不想走,但是这么大水,只能无法道:“赵相、大郎,你们保重。我跟行之会照顾好教员的,这里我看也要被淹了,你们也快些到西山来吧。”说罢,跟上肝火冲冲的陈傅良,淌水往外走去。
李伯言点了点头,说道:“耗资几十万贯,如果血本无归,止斋先生感觉晚生有这么至公忘我吗?我只是个贩子。”
李伯言拽着赵汝愚的手腕,道:“别但是了。教员,再但是我们要喂鱼了!”
陈傅良侧目望过来,嘲笑道:“谁不晓得,你如此焦急去江南买粮,不就是用物流之便,大肆抬价,到时候大赚特赚,用民之财,赚民之利!休要将全部永州的百姓扯上!李伯言,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窃民贼!”
“你就不怕这些收了你的灾粮,到时候不还的吗?”
赵汝愚无法,只好跟着李伯言坐上马车,底下淌淌地水声,已经将近渗上来了。
李伯言一边将袖子的水拧干,一边道:“他该死。门生是说卖,可没说卖给城中百姓。”
“此话何意?”
“现在朝廷怕是连受灾的动静都还未比及,等旨意上达行在,朝议、下达圣旨,再调拨船只,运送灾粮,然后派粮赈灾,恐怕全部荆湖南路的粮价早就涨飞上天了!我们快人一步,先将灾粮运来,让各州州府打个白条,等灾情减缓了,再还给我就是。”
归正李伯言每年用来制造味精的粮食耗损,也是大得惊人。
李伯谈笑道:“如此大的洪灾,如果一州治下,百姓无流浪失所,能填饱肚子,教员您感觉,这些州官是感激门生,还是仇恨门生呢?”
屋外雨声噼里啪啦,几人站在水洼当中,李伯言眯缝着眼,道:“看来陈老也太汲引晚生了。戋戋五十万贯,就让陈老以窃国二字扣以高帽,晚生不敢当。陈老如果感觉此地肮脏不堪,不肯与之同流合污,就请自便。”
李伯谈笑眯眯地说道:“那就等秋收了在还。”
李伯言扶起要施礼的陈傅良,说道:“止斋先生莫忙着谢,鄙人不过是个贩子。”
“你冒了这么大风险,在这上边还能捞到钱?”
“走就走!你觉得老夫情愿呆在这里?正则、行之,走!”
李伯言冷冷一笑,圣母婊,本身没钱,嘴倒是能哔哔。
陈傅良满脸的水滴,动了动嘴唇,道:“老朽代六十万荆湖南路的百姓谢过大郎。”
李伯言摆布张望了一番,看到永州营的守兵,已经开端在四周呼喊,将城中百姓带往西山了,便放下帘子,擦了擦额头留下来的水,说道:“教员您感觉我会赚此等不义之财吗?”
赵汝愚眉头一挑,说道:“三成。”
李伯言嘿嘿一笑,道:“教员做过宰相,这每年收上来的赋税,转运路耗是几成?”
赵汝愚皱眉道:“君举,留步。”
所谓的运粮,到了明清才有的漕帮,就是活脱脱的当代物流了。不过在大宋,还没有所谓的漕帮。统统都是由官船来调剂。李伯言要做的,就是开这个先例,民船运官粮!
陈傅良神采突变,一把摆脱开李伯言的手,冷哼道:“老夫还当是大郎心系百姓百姓,没想到跟其他的商贾乃一丘之貉!想借着天灾,赚昧知己的财帛!”
一旦闹饥荒,粮价刹时暴涨,能够从江南征集灾粮,李伯言手头的这五十万贯,很有能够连二十万石粮食都收不到。与其如此,李伯言只能是先动手为强了。
这是甚么?这是放在嘴边的政绩啊。试问哪个州官会不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