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官,好久不见了。”面前此人,身着宫服,两鬓微白,站在落日当中,像是与残阳融为了一体。
“潘子,你跟我走,还是跟教员走?”
自从翠花入了门,他就是永无宁日,偏生还不敢生出纳宠的动机。只能冷静地恋慕着李康达的幸运糊口。
于昭荣乃禁中寺人,当年暗通后宫,参与绍熙内禅的功臣。现在在宫中,也算是赵扩的亲信,若不是当年冒死传信给太皇太后,哪有赵扩的明天。不过宋朝祖宗之法严,宰相之权重,寺人并无太多权益,以是也就直接成为了天子的亲信。
“种草。”
“节夫多虑了。”赵汝鄙意礼,跟着于大官缓缓朝宫中走去。
“啊?干啥?”
韩侂胄拍了拍官帽山的灰尘,有轻的只要赵汝愚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既已置身事外,何必再入泥塘呢?”
李伯谈笑着道:“陪我看看郊野的地盘,我们包下一块来。”
段景眼皮一跳,一家独大,我们做得还小么?
于昭荣见到有些难堪,便道:“韩相爷,官家召见沂国公,如果晚了,官家怕龙颜不悦。”
李伯言眯缝着眼,喃喃道:“这就值得说道说道了。”
“……”
这回赴京,所用路程更加近了。自湘江背上,也未逆流过湖去江陵,而是直接改道,从江西路横穿江南东路,再入两浙西路,最后直抵两岸。
草?甚么鬼!
到了禁中,两人便下了肩舆,从一旁的道上缓缓走入宫中,刚好见到政事堂的值房内,韩侂胄下值回府。
……
“你便是家父一向在心中提到的伯言吧,甚好,甚好。”
“唐睿?他不是说要留在永州吗?”
赵汝愚也无官职在身,就身着便服,跟着于大官做肩舆入宫去了。
……
段景眼皮子又是一跳,“种啥?”
“韩相爷。”
“啊?店主甚么意义?”
“……”
赵汝愚才在府邸没呆多久,便听得屋外有人面见,便整了整衣衫,朝外边走去,见到是故交,仓猝上前一礼。
段景笑得比哭还丢脸,惹得一旁女子直甩白眼。
“议逊,过来,这是汝兄赵序赵还礼,去岁某致仕,官家也下旨,让阿序恩荫入仕,在国子监当了个闲职。”
见到李伯言目光不善的模样,翠花嘿嘿一笑,挽着仇巾眉的手肘,悄悄私语了一句,仇巾眉立马冷眉刮了过来,吓得李伯言从速目光游走开来,清了清嗓子,道:“都上车走吧,今儿个就在临安好好逛逛。我就不跟着上车了,段景,你过来一下。”
繁华之景,比之姑苏更盛。船停靠在城外,李伯言等人下了船,便见到早已等待,过来接他们入城的段景了。
段景欲哭无泪道:“都是哄人的!哄人的!”
一旁如花似玉的女子,鲜明便是当初李伯言在攒花棚外撞见的阿谁女子,笑道:“能够嘛,段景,这才多久,就好上了?”
“公子见笑,江上风寒,上马车吧,老爷在别苑等待多时了。”
韩侂胄觑了一眼,冷哼道:“多虑?怕是你赵子直贼心不死!”
李伯谈笑道:“没甚么,方才马车过来之时,见到城郊有个大瓦子,那边买卖如何?”
李伯言难堪地看了眼翠花。见到李伯言难堪地抹着脸上的唾沫,翠花赧颜一笑,道:“店主吃惊了。”
既然将潘超带光临安来了,那李伯言就得给顾问好了,毕竟是二十间连铺换来的黑炭……
“可不是。另有人高价挖秦老练临安给那些朱紫平话呢,不过秦老心在攒花社,也懒得计算这钱多钱少,都给回绝了。店主,你说他们那我们的稿子赢利,要不要敲他们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