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术业有专攻,李伯言当然晓得机器织出来的布,没有野生织出来的布精彩,但是那种高贵的绫罗,也就朝廷有这么多钱,拿出来养着这么大帮的匠人,用来卖力给达官权贵,皇亲国戚供应绢匹,官方的这些织坊,大略都还是以量取胜的,但是在李伯言面前,这就像是爸爸打儿子,一打一个准了。
段景贼眉鼠眼地笑道:“哪能啊,如许赢利的发财机,小的找了几十个工匠,分开研制,最后再组装的。现在姑苏城郊野的作坊啊,就这仨月,已经织了一千多匹了。店主,你可晓得官营的那文思院,这一年才织多少匹?”
“没题目。”
“唐家可曾跟这些官营的有合作?”
“唐家没发觉出甚么来吧?”
李伯言思考了下,说道:“这么的,拿出二十万贯来,将蚕丝的价再提上那么一提,让唐家的织坊,就算能织出布来,也是亏本的,别的囤购一些锦缎,这天凉下来,轻浮的绸缎不好卖。文思院那边,我找人去熟络一下,这边交由你卖力。”
“抓不住这个春季,又让唐茂春这个龟孙子舒畅过年了,段景,账上另有多少钱?”
唐家在苏杭的绸缎庄,每年的销量、利润,可都调查清楚了?
李伯言合起帐本,说道:“以我们现在的库存,能支撑几个月?”
段景贱兮兮搓动手,笑道:“文思院去岁一年,共织绫千匹,我们作坊里织工少,织机也不必他们多,但是这效力嘛,您天然明白的。来岁如果扩大下作坊,雇的织工在多一些,咱一个季度,就能顶过十个文思院!”
“我交给你的纺机跟织机,可曾泄漏出去?”
段景点头道:“天然是有的。不过文思院都是卖力官家衣物,这绫罗绸缎的成色,不是官方能比的,机织物上,我们是占绝对上风的,不过一些靠手工编织的,纯粹就是凭人力了,这些文思院的秘闻咱还是比不上的,即便是唐家,那些纯靠手工编织的织物上,要求也是达不到文思院的要求,以是唐家即便是有合作,也不过是在纺线、平织的绸缎上捞点利润,我们善于的,又刚好就是在这纺纱、机织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