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不筹算收下这尊佛陀了?”
“爹,你说,会不会是这小子看出我们这东西是将那些空酒瓶子回炉重造的了?”
“爹,如何?”
“士珍公,这个捏字不铛铛吧。毕竟从西山大老远的取颠末来,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诶,对了,这攒花社的西纪行,想来您是听过的吧?”
……
李伯言呵呵一笑,将锦盒盖起来,道:“为嘛呢?谁晓得啊。”
“以是说嘛,害人害己的事情,伯言你已经做了一件了,此次,就莫要在自找费事了。你们李家好不轻易挣下的这份家业,省省吧。”
一旁的李伯言觑了一眼这鳖孙脸上的气色,看模样是差未几了,估计阎王爷存亡薄上,这名字已经划去一半了,眼下这是为了儿孙,来打豪情牌了。
段景瞳孔一缩,道:“唐茂川这个鳖孙使诈!”
要不是大半年前,这老贼要弄死李伯言,这会儿李康达早就被打动得稀里哗啦了,不过想起去岁那场惊心动魄的构陷,李康达铁了心,眯缝着眼笑道:“老叔叔,我爹老来得子,伯言呢,也是老爷子垂死之际最后的顾虑,这些年,在永州,我败家没人管,我家伯言败家,我也不管,不但不管,还让他开高兴心肠败家,但是我没想到,老叔叔你,为了点买卖上的事,竟然对当初对唐家有恩的李氏先人动手,你可真是下得了手啊!”
已经是风蚀残年的唐茂川,坐了肩舆,亲身出马,到了李家在姑苏的别苑当中。见到唐茂川半死不活的模样,李康达不免起了怜悯之心,本来上来就要骂的狼心狗肺,也憋了归去,而是冷冷地说道:“唐老爷,听伯言说,去岁你我两家在和丰楼最后的一顿酒宴上,已经是割袍断义,你走你的独木桥,我李家走我李家的康庄大道,如何这会儿,又上门来了?”
“康达啊,汝父对我唐茂川有恩,就算你们做小辈的之间有冲突,那都是你们小辈的事情,本日老朽过来,就是想跟你,跟伯言说说话,我光阴无多了。”
李康达疑神疑鬼地拜别了,李伯言这才坐定,笑道:“唐老爷子特地拖着病躯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单单来讲这番动人肺腑的瞎话吧?”
锦盒一翻开,李伯言侧目望去,一座琉璃佛陀摆在红色的锦缎上。
“多收些琉璃来,回炉让那几个匠人锻形成佛陀观音,我们唐家,开琉璃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