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李伯言,这位是仇女人。我二人携此荐信,特来拜见稼轩先生。”
李伯言接过老妪递来的茶,缓缓道:“怎就当不起了?伯言自幼读得先生诗词,实乃人中豪杰也。”
李伯言这还没反应过来,一柄剑就这么刺了过来。束冠山羊须,豪杰已迟暮。竟然另有如此气势!
李伯言轻笑道:“确切是一条词中之龙。”
“你们是……”
辛家二子上前几步,又被那剑刃逼得连连退步,一时也只能在口头上劝止。
老者觉得李伯言认错人了,便笑道:“公子但是认错人了,吾家老爷跟二少爷、小少爷上山砍松枝去了。”
仇巾眉一剑挑畴昔,顺着老辛的剑柄怒压下去,直接让老辛放开了剑柄,落在了一旁的小水池内。
李伯言循声看去,偏厅的一处回廊内,就挂着如许一幅字。
辛弃疾喘着气儿,摸了摸小娃的头,叹道:“人老不顶用了。”
“克勤,送客!”辛弃疾回身,背朝着李伯言,一副不平不挠的模样。
“稼轩先生何至于斯?”李伯言拾起一旁的剑,递还到辛弃疾面前,“素闻稼轩先生文韬武略,伯言携教员荐信,特来拜见,偶然触怒您。”
李伯言跟仇巾眉自上饶下了船,几番探听,才知带湖畔的辛庄因为失火,老辛举家迁到了铅山县,没体例,二人驱车,又赶了一个时候的路,才到了铅山县的期思村,在本地村夫的带路下,才摸索到。
村老上前,敲开了门,李伯言瞥见,是个老妪开的门,便跟仇巾眉隔远了等待着。
“吾家老爷上山砍松枝去了,二位如果不嫌弃,还请里头就坐。”
李伯言跟仇巾眉进了堂屋,跟老妇聊起老辛的近况来,“稼轩先生……”
一旁的范氏见兵戎相见,急得掉眼泪,“幼安,莫要打了!莫要打了!克勤、主敬,还不拦着你爹!”
正值寒冬,李康达本来是让李伯言比及开春后再去,不过期候紧急,李伯言在临安适居下去,只能是华侈时候,也就直接出发了。
“哼!无耻小儿,子直公的弟子又如何,不见!不见!汝走吧!”
一声怒喝,将李伯言的思路扯了返来。
“二位看模样是找了好久了,辛阁老常日没甚么访客,二位但是有要事求见?你看,这便是辛阁老的府堂了。”
仇巾眉眉头一挑,抽剑迎上。这是李伯言头一回目睹仇巾眉拔剑实战。两人剑声乒乓,赶过来的范氏以及辛家二子,纷繁在旁劝止。
老妪拿着荐信看了一眼,旋即有些难堪地挤出一丝笑来,说道:“那伯言跟仇女人且在堂上等待半晌,吾家老爷差未几也该返来了。”
“你又胡说了。”
李伯言见情势不妙,立马喝道:“稼轩先生莫要人云亦云,晦翁之死,绝非晚生而至,而是晦翁死意已决,想拉上晚生做垫背。”
“稼轩先生听伯言一句。”
卧槽!
“一派胡言!看剑!”
李伯言长拜,在老辛的沉默中,绝望而归。
“晚生李伯言,家师乃赵汝愚,赵相公。”
“好人!伤我阿翁,快走!快走!”
“克己复礼,夙兴夜寐。你过来看看,这还是朱元晦赠的呢!”
若论豪宕派的代表,苏轼则显得略逊风骚了,唯独稼轩,在李伯言心中,能够当得上词中之龙的称呼。就是如许一个猛人,运气与苏子瞻无二,毕生不得志。
“好好的,怎想起来江西了?”仇巾眉看着忧心忡忡的李伯言,将刚煮好的暖酒递给他。
村里的白叟接过信,道:“二位再次等待半晌,老朽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