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人多数没甚么野心,特别是贩子小民,只要给他们吃好喝好,谁管那些个高高在上的主子是甚么人!大师都懂这个事理,并不急着举兵,现在劝降书递过了,接下来只要静候覆信,总之眼下还是风平浪静。
田知远能猜出其一,不知其二,总之看捡来的小白兔长成了白眼狼,很不高兴。叫她来个营里还摆着脸,当他本身情愿似的。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撂到男人堆里,他得分出多少心来照看?不懂感激就罢了,还每天跟她那小恋人厮混在一起,视军纪于无物,还骂不得打不得说不得……他又当爹又当兄长的,吃力不奉迎,如何就那么委曲呢?!
这两人的豪情是干清干净,问心无愧,乃至六合可昭,相互损起来毫不包涵,可他不敷磊落,现在连话也不想接。
“我说,写甚么呢?瞧你半天没挪笔。”
摆布闲逛了一圈,上马回了营帐。一进门,就看到内里多了一人,高束着发,穿平常的粗衣葛布,身量颀长,虎魄色的眼。毕竟是在军中行走,女装多有不便,燕瑜五官大气磊落,虽说扮起男人不算太像,也还利落洁净。她眯着眼,正聚精会神的打量着挂在一旁的舆图,连有人来了也未曾发觉。
燕瑜如梦初醒,有些慌乱的唔了一声,规端方矩地重新坐好,非常恭敬。她也反面他客气,言简意赅的把莫襄和魏元的那一码事抖落了出去,男人间打斗并不希奇,但主动说和被人晓得必然是两种成果。即便她押魏元毫不敢张扬,为了以绝后患,再做一层保障也不感觉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