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长宁的眼眸中闪动出一抹空蒙色彩:“荆楚之地早就化作汗青之间的埃尘,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他作势便要起家,却感受肩头被一只手悄悄一按,止住了站起的势头。
楚人?
南宫落月迷惑地望着荆长宁,却见那少年郎朗声一笑:“罢了罢了,窈窕才子,我又何必这般推让!”
南宫落月亦是盈盈一拜,施礼道:“落月这就带郎君下去,此番易国之行,落月多谢易王与王后美意相待。”
竟一时无人敢有所驳斥。
南宫落月没有涓滴踌躇,还是反复着那句言词:“从未如此当真。”
两个顿挫,两字言词。
这真是个奇特的设法。
心底倒是激起千层波浪。
南宫落月面色微红,道:“落月为郎君添酒。”
委曲?
她的话语明朗,言词冷冽微带寒意,微带烟雾昏黄的眼眸一瞬澄彻,仿若极致光彩一瞬迸溅。
南宫落月紧随荆长宁起家,赶紧将荆长宁拉在身后。
易修眉眼含笑,这般避开世人孤介而行,确是动手极好的机遇。
“文客……荆长宁,祝……易王和王后……嗝……百年好合……嗝……早生贵子……卿卿我我……嗝……”
那怎是能够忘怀的?
心下刹时放心下来,的确是捧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比及世人细思之下,定会对荆长宁有所仇恨。
南宫落月烟眸含泪,盈盈望向荆长宁,道:“落月从未曾求过繁华,只求得一知己,相伴平生,楚亡十载,能得一报酬落月相歌楚词,落月愿以平生相伴!”
荆长宁目光低垂,神思仿佛有些漂渺,她踌躇了半晌,沉吟道:“我知你原是楚人,方以此曲而和,只是正如词曲所歌,繁华非卿事,不如归与白鸥盟。”
易禾眉微皱,荆长宁是随他入的易国,易英这般说法更有一种指责他是何用心的含义。
贰心中垂垂不安起来。
孤男寡女,那荆先生的还喝醉了酒,这……能受甚么委曲?
这是祝寿,又不是娶妻纳妾,哪来的卿卿我我?
他自嘲一笑,难不成他也如人间百态男儿普通喜好上那南宫落月了?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卿卿我我?
天下五公?
“好。”荆长宁展开眼眸,话语定定道。
世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
南宫落月低身又是施礼,便拉着荆长宁便朝着人后而去。
但是未过量久,便有人回过神来。
会不会太快了。
但是……他的心底忽的闪现一种极是奇特的考虑,仿佛……他所酸楚的是那少年郎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