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欢畅地说:“感谢你,我早吃过药了,病已经好了,不信你看。”说着还撸起袖子让张松看他的手臂。
“闭嘴!”少年偷瞄了张松一眼,神采血红,峻厉地对小男孩说,“不会说话就不要胡说。”
小男孩刚要开口,少年早已用手指指着他,小男孩关上房门后,眸子子一转,便嘻嘻地笑着说:“哥哥……”声音拖得长长的。
“嗯哼……”床上的张松嗟叹了一声,眼睛动了动,斯须便展开了。
“那就是六天了,我哥一向守在你身边,他说的必定没有错。”小男孩顿时就接过少年的话说,也不去想了。
“朱紫还没有醒哪,这都多少天了哪。”樟木头脸上的一副担忧的模样,他关上房门,走到张松床前,为张松掖了掖被子,再站了会儿便分开了。
“樟木头,你来了,盒子里装的还是饭食吗?只是可惜张松大夫还没有醒来。”小男孩声音懒懒地说道。
“我是为了偷学你的医术,熟谙药材。”少年神采通红,抢着说。
“可我没有教你啊,你如何学会的呢?”张松问。
“没甚么事。哥哥,我们的拯救仇人还没有醒过来吗?他甚么时候才会醒来啊?我还要感谢他救了我的命呢。”
“他方才有事走开了,你找他甚么事哪?”
“我叫周希。”
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屋里。
“哎哟,主上也在啊!”跟着房门“吱呀”一声响起,一个声音传进了屋里。
张松笑了笑,他换了个话题,问小男孩,“你叫甚么名字啊?”
“咣当。”房门猛地翻开了,一个声音高叫:“长上,有敌来袭!”
“我父亲被夏侯骏和梁王司马肜害死了!”提到父亲,周希与周谷眼圈立即通红,眼眶里刹时就蓄满了泪水。
“我叫周谷。”
张松没有闻声少年的话,还在深思,少年的神采就更加不天然了。
突围胜利后不久,他们收到了周处战死、全军淹没的动静,便不敢再归去,只好找到了现在的山谷容身。于敏之在山谷中生下了周谷,外人并不晓得他们的存在,都觉得周处就只要三个儿子。
这才像阿谁妇女的气势,张松豁然。
“没有啊,也不晓得他甚么时候才会醒来呢。”少年长长地叹了口气,愁闷地说。
“你病了,当然要给你治病啊!”小男孩有点不睬解道。
张松看着小男孩道:“你吃药了吗?病好了吗?”
“不是说周处只要三个儿子吗?并且周处不是这里人啊,你们如果是他的后代,那么应当在义兴啊。”
少年坐在火炉旁,守着铁锅里煎着的药,眼睛不时忧愁地看看躺在木床上的张松。
天空浓云密布,山谷中北风怒号。
张松躺在木床上,神采惨白,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
“对不起,我……我今后不消你的医术了。”少年神采不天然地说,声音充满了失落。
“吱”的一声,房门俄然被翻开了,酷寒的北风猛地灌了出去,炉火几近要燃烧了。
在药煎好后,少年为张松喂完药,就与小男孩在屋里说着话。
张松看着少年,少年红了脸点点头,“那天你说的和做的,我都记得很清楚。”
“你说甚么?”张松问小男孩。
“弟弟,不要难堪张大夫了。”少年制止道。
“不消想了。你已经昏倒了六天了,明天是望日。”少年不假思考道。
小男孩偏着头说:“让我想一想。”
那小男孩恰是张松救治的那名小男孩,现在他已经病愈了,几日来每天都要到这个屋子里看看,以便在张松醒后的第一时候里向张松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