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阙南山林中的坞堡、盗窟为依托,和东魏军队周旋,还常常攻击洛阳周边,让东贼防不堪防。
当时,阙南豪强出身的官员、将领,因为“大义在长安”,以是和‘东贼’势不两立,认长安朝廷为正朔。
“我们从那里来,就往那里归去,原路跑归去,路我都记取,不怕迷路...”李笠还是看着火线,仿佛是和梁森在说着风景。
过冬的乌鳢,和其他鱼儿一样饥肠辘辘,以是胃口很好,而李笠不消活饵,只是用便宜的鱼鳔假青蛙,就能钓起乌鳢来。
见着李笠竟然能用假饵垂钓,一名年青将领趁他钓上一尾鱼的间隙,问:“小兄弟,你这本领从哪学来的?”
此次,王师主力东出潼关,打击洛阳,阙南的‘钉子户’们,在山南诸州的援助下,也要杀出伊阙,逼近洛阳,管束东贼的一部分兵力。
“打起仗来,也不晓得哪边赢。”李笠低声说,眼睛看着火线,梁森亦是如此,一副漫不经心谈天模样。
当然,按说他们是‘非作战职员’,上疆场轮不到他们,可万一打起仗来,己方输了,敌军追杀过来,人家只认人头,可不认你是兵是民。
车上满载着各种物质,有的车上是粮草,有的车上是布匹,也有的车上是帐篷,以及各种兵器,分量实足。
现在这北上的步队,从‘山南’的南郢州解缆,向北穿过南阳盆地,到达盆地北部的“盆沿”,即一片群山。
看着前后一眼望不到头的步队,看着蜿蜒山路,李笠只觉怠倦不堪。
又有一人赶着马车,另有两人跟在车旁,帮手推车。
李笠不晓得洛阳现在归哪个魏国统领,只晓得要兵戈了,他和梁森因为‘两个能顶四个用’,便跟着郎主出征,常日里服侍郎主。
这场长途跋涉,已经持续了五日,李笠和梁森的仆人家,作为一名大官的部曲,要跟着郎主参战,至于详细环境,李笠就不晓得了。
李笠主张已定,必然要逃回家,至于这场即将发作的战役,看范围不会小,毕竟环绕名城洛阳发作的战役,很多都是计谋决斗级别的。
那将领听了,看看摆布,笑道:“嚯,这么巧,我也姓李,说不定很多年前,是一家人呢。”
遵循后代所用地理名词,南郢州位于南阳盆地的东南端,而南阳盆地现在为西魏节制,这个期间有一个称呼,是为“山南”。
天上,乌云蔽日,天气变暗,李笠昂首看着乌云密布的北方,眉头拧起来。
梁森有些担忧:“寸鲩,我们不会骑马呀。”
另有人用棍子、绳索做了钓竿,挖来蚯蚓,在河边垂钓。
零零散星的兵士和青壮,在河边打水,又有大量马匹在河边草地落拓走着,吃草喝水。
大抵是七年前,魏国如傀儡的天子和权相分裂,西逃进入关中,权相随后搀扶另一个傀儡天子,迁都邺城。
旁人拥戴着笑起来,李笠难堪的笑笑,现在身份有别,人家是带兵的将领,他是小小僮仆,以是这类场面话听听也就算了。
大抵在梁国边防重镇雍州的东北面,隔着汉水。
“现学呗,想回家,哪会那么轻易?”
垂钓的人也很多,而一处河岸边,很多兵士堆积在一起,看着两个少年垂钓,这两个少年身边的木桶里,已经装满了鱼。
李笠和梁森推着的车,车上放着行囊,躺着自家郎主,即那位彪形大汉,及其家中次子‘二郎君’。
伙夫在河边挖灶生火做饭、煮鱼,他俩席地而坐,歇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