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徐氏,族人在朝中多有身居高位者,又和宗室、甲族联婚,弟子故吏浩繁。
“你莫要觉得徐参军是孤身前来,人家还带着家眷,我传闻啊...”刘德才抬高声音,“这徐参军,家中侍妾数十,个个穿金戴银,你想想,这一日要吃掉多少鲫鱼、螃蟹?”
而鄱阳王世子将这私第赐给他,算是作为弥补,毕竟是王府典府丞冯帧诬告,导致李笠又有了监狱之灾。
“嗨,我哪有那本领...”
李笠不好打搅刘德才太久,转出去,出了郡廨走在街上,边走边揣摩。
“你看看,这不就是你的本领么?”李笠笑眯眯的说,:“现在我下狱有感悟了,不如你也坐一次牢,保不齐出来后,得个大宅子做补偿也说不必然哟!”
“建康城中,多有朱紫嗜吃鲫鱼头,一人一日吃个两三百枚,那是稀松平常,螃蟹,一样如此。”
李笠很谦善:“小侄当初只是想帮忙左邻右舍度过难关,那里想获得有本日?若如刘叔吉言,他日定当请吃酒。”
李笠之前,租了村里很多养鱼户的鱼塘,来个鱼蟹混养,捕捞螃蟹暂养在鱼塘里,以是恰好把螃蟹卖给郡廨鱼梁吏们。
李笠得了‘赔偿’,当然没有健忘当日护着他到郡廨告状的少年们,现在已雇佣少年当护院,在这宅子住下,还包吃,让大伙有一个暖和的居住之处。
即让鱼梁吏们欢天喜地,也给鱼塘获得不菲的支出,本年分给塘主们的‘分红’,有了下落。
四句话,还是这位鱼郡守本身说的,可想而知在其治下,百姓过的是甚么日子。
有北就有南,对应的“南路徐”,或称“南徐”,就是江州刺史、湘东王的小舅子徐君蒨,家有侍妾数十,也是个个绫罗绸缎,吃穿用度非常讲究,挥金如土。
“对了,那徐参军还吃不吃螃蟹?”李笠又问,“既然他那么喜好吃,不如我们多捞一些,找到官厨,半卖半送也是能够的。”
“这么说来,还好来的不是‘北鱼’,不然鄱阳也要‘四尽’了?”李笠喃喃着,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受。
北路鱼,指的是一个名为鱼弘的郡守,这名郡守有个诨号“四尽太守”,是为哪四尽?
鄱阳内史柳偃,上任不过一年,病死在任上,丢下一对后代。
“这位徐参军,文采不错,好声色,糊口豪侈,你们感觉每日鲢鱼数百尾、螃蟹上千只很多,可在徐家看来,也就那样。“
当然,“南徐”比拟“北鱼”,“豪侈”的程度略微减色,一是出身东海徐氏,总不至于过分豪侈,废弛家声。
“寸鲩,固然这么说不好,不过...”武祥见贾成带着其别人在远处观光,身边只要李笠,便说:“每次你一下狱,出来就有屋子啊..”
李笠听到这里,心中赞叹:哇!一个男人,稀有十个侍妾服侍,肾还顶得住么?
两人谈笑间,李笠俄然想到甚么,问:“黄团,无缘无端的,如何郡廨征发这么多螃蟹了?往年没见征发如此之多呀?另有鲢鱼。”
这较着是打趣话,武祥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不不,我没你的本领,还是莫要下狱。”
李笠晓得徐参军,因为这个徐参军几次提审他,听了武祥的话,惊奇不已:“每日上千枚?他吃得了那么多?”
“你是不晓得,州廨派人来郡里督办案件,又帮手措置柳府君的丧事,这些官员,场面大得很,吃的又讲究,当然要很多螃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