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一听,惊奇之余听出言外之意:本来内史早有安排?
这类事情,派几个亲信去做就行了,李笠以为张行可不会特地跑一趟,也不会体贴部下对住处搜刮时的细节。
张行只觉天旋地转,脑海里回荡着李笠的声音:“上佐是不是搜错处所了?”
他当然想辩白,找其他借口辩白,但之前和李笠说过的话,都已经把可用的借口都挡住了。
“小人住的处所,并无水井,上佐信誓旦旦说部下是如何搜索水井的,让小人听了以后,只觉惊悚不已呀。”
你底子就不体贴我的住处是甚么环境,派去搜索的人不过是走个过场,装装模样就行,以是,连有没有水井都不晓得,也不屑于晓得!
“你到底想说甚么!”张行有些不耐烦,“你莫要觉得油嘴滑舌就能乱来人!本日明府让你当堂对峙,讲的是证据,人证、物证!”
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张行能被拉拢,贪赃枉法,那么,其部下有样学样,天然也就能被别人拉拢,供出事情本相。
“呃,上佐,小人住处并无水井,上佐若不信,派人去看看就晓得了...”李笠缓缓说着,心中嘲笑:
李笠将手一摊,接着说:“上佐连小人住处有没有水井都不知,却急着为林夏辩白,否定石龟之事,莫非你俩是翅膀....”
卖力缉拿贼寇的官吏,是郡游军尉,以是,面前这个游军尉张行,要么是诬告的主谋,要么是被拉拢的同谋。
所谓的“铁证如山”,刹时就垮了。
公堂上,张行绘声绘色报告部下如何细心查抄水井,要以此证明李笠所说的石龟,在那日搜索时底子就不在水底。
因为此次抓捕是‘俄然攻击’,他还没回过神就被抓进大牢,仿佛瓮中之鳖,招不招认都没用,因为其别人都“招了”。
李笠在一旁看着,只当是在看戏。
“上佐本日无恙?”、“上佐莫不是被部下骗了?”
“扯谎!你扯谎!”张行吼怒起来,挥动手臂:“你说你住处没有水井,那这石龟从哪捞....”
以是,作为一个被顺带着清算的小角色,张行对他住处的搜索不成能上心,因为底子就不成能找到甚么证据。
张行说完,柳偃问李笠该如何解释,李笠挠了挠头,体贴的看着张行:“上佐说得如此活泼,莫非就在现场?”
“上佐没有甚么头痛、脑热、肚子疼不舒畅之类的吧?”
“啪”的一声,柳偃拍响醒木,仿佛猎人看下落入圈套的猎物那样,看着张行:
张行被柳偃问得哑口无言,浑身颤栗,豆大的汗从额头上冒出,顺着脸颊滑落。
张行说完,指着李笠:“妖贼!你休想抵赖,那日搜索,确确实在搜过水井,至于这石龟为何会呈现在井中,那是因为你有翅膀,过后偷偷放出来的!”
现在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全”,起码关于他的人证物证都是假的。
张行的脸刹时僵住,嘴角抽搐,看着李笠,如同白日见鬼。
林夏的神采也好不到那里去,方才他见张行说得慷慨激昂,心中大定,只道李笠此次死定了,成果竟然...
“来人!将张行拿下!”
不知不觉间,他落入圈套,再也出不来。
“明府!这是下、上面的人对付,胡乱上报....”张行结结巴巴说着,面若白纸,汗出如浆,“部属失策,竟然、竟然被他们乱来了呀!”
李笠又问:“那,会不会是搜错院子,亦或是部下人偷懒,没有搜井却骗上佐已经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