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抚额笑道:“是咧是咧,还是果果聪明,我如何就没想到这一节。”
仇九正色道:“呵!屠前辈肯自降身份,插手天山宗,那是给仇某面子。但屠前辈是武林名宿,在仇某面前千万不成以部属自称。”
工夫不大,屠大爷打来的鱼已被哄抢洁净。渔估客们一个个来到曲廊前,用自带的秤约了斤两,口中犹自报数:“屠大爷,你老看好了,刀鱼二斤七两,黄鱼三斤,河豚三只,计银十五两。”
“情愿,情愿!”客卿身份,高贵非常,更何况是做武林最大门派天山宗的客卿,屠雄如何不肯意。
“豪杰子,好力量!”仇九忍不住大声喝采。
苒果道:“屠前辈,刚才见屠前辈打来的鱼很抢手的模样,是不是这一带就只要前辈一家打渔的?”
“屠大爷,有刀鱼么?这回如何也得给小的匀几条,我那酒馆都快断货了。”
“嘿嘿,屠雄屠大爷,传闻长江刀鱼味道鲜美,号称天下第一鲜,仇某路过宝地,不知有没有口福讨一口吃呢?”仇九一脸笑容,俄然横身相拦,挡住了屠雄的来路。
“哈!好大的刀鱼,我要了,我要了!”有人大喊小叫,用力向起抄网。
船近船埠,仇九心生猎奇,对苒果小声道:“这么沉的船,这么湍急的江水,他一小我,且看他如何将粗树桩弄登陆。”
言罢,一饮而尽,二人相互亮亮碗底,相视而笑。
屠雄刀砍斧凿普通的紫膛脸上,俄然涨红一片,较着对仇九的工夫很震惊。怔了怔,扬扬拎在手上的刀鱼:“逛逛,屠某请仇宗主吃鱼,喝酒!”
船上那条大汉一手一个,提着两支大橹,纵上船头。双手各擎一支橹,高高举起,大喝声中,直搠而下,将两只橹插入船头的两个孔中,只留两个阔大的浆叶在内里。树船一头在水中,一头在岸上,顿时被大橹牢固下来,稳若盘石。
“可有凭据?”屠雄的当真劲上来了,天上离此万里之遥,也难怪他不信赖。
仇九笑道:“那屠前辈看,天山宗如何?”
“你是……”江祭仇、乐宜、楚玉,皆是一等一的人物,竟然都成了此人的朋友,屠大志里的惶恐更深了几分。
“仇某不熟谙,可有句诗提及过你。‘樽酒和乐宜浅饮,屠尽荆楚玉山雄’,这句诗里,暗扣四个武林名宿,此中三个,已经成为仇某的朋友,唯独一个叫屠雄的武林前辈,仇某敬慕已久,却无缘得识。”
仇九举杯,正色道:“你我素昧平生,本日初见,却蒙屠前辈如此看重,仇某干了!”
“咯咯,仇某,仇某,他说了半天的仇某,你说他是谁?”仇姓本来就未几,仇九又与武林名宿交好,身份呼之欲出,屠雄却仍然懵懂不知,苒果感觉好笑,提示道。
“咝……你是……你是天山宗宗主,人送外号飞龙侠的仇九?”屠雄再憨直,也该反应过来了,不由抽了口寒气。
这名鱼估客喝罢,将银子“哗啷”扔进屠大爷面前的筐中,自顾去了。然后是第二名鱼估客过秤,报数,交钱,井然有序。
屠雄点头道:“晓得啊,传闻现在是天山宗客卿。”
鱼估客们一涌而上,各抄网兜,探进大木箱捞鱼。
仇九和苒果看得兴趣盎然,苒果打趣道:“屠大爷,这帮人快把你的鱼抢光了,钱可还没给呢。”
屠雄道:“倒不尽然,关头是我那船是用一整棵树镂刻而成,若换成浅显的船,非得散架不成。”
“屠大爷,瞧你这行动沉重的模样,收成必定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