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仇九背后的姓孙的三师兄率先发难,跨上一步,钢刀一举,挟风夹势,当头劈落。只为微隙小怨,动手毫不容情,竟要将仇九一刀劈为两半。姓李的四师弟见师兄脱手,更不游移,使一招“推窗望月”,钢刀向仇九腰间横斩而来。孙李二人共同默契,一个自上而下,一个从右往左,一脱手就封住了仇九高低摆布四个方位。按常理,仇九只需向前纵身,离开进犯,便可化解孙李的二记杀招,但赵钱二人在身前环伺待敌,此路不通!在饭堂以内的门客,离的近的,纷繁退后闪避,离的远的,尽皆停箸不饮,谛视观瞧,见仇九突然遇险,避无可避,马上就要血溅当场,纷繁惊呼出声,替这个少年捏了好大的一把汗。
赵师兄看来在四人中排行最大,闻言“嘘”了一声,一样抬高声音道:“钱师弟你忘了吗?临行前,徒弟千丁宁,万叮嘱的,教我们千万别轻举妄动,以免坏了大事。”
店小二躬身一诺,退下去筹办。四人中看上客年龄最小的瘦子道:“赵师兄,姓柳的那对狗男女,竟敢不接请柬,也太不给咱五台圣宗面子了。”
三人骤遇大变,仓促间撤刀后纵,倒也算应对及时,没伤到自家的师兄弟。几间不大的饭厅满满登登摆着十几张大桌子,空间本就逼仄,几人慌乱中得空顾及,顿时把身后的两张饭桌撞翻在地。一时候,只听“垮嚓,哗啦,扑嗵”一阵乱响,盘盏酒具、断桌破椅、人的身材,另有残汁剩菜,滚乱了一地。
店小二过来筹措,那被人唤作钱师兄的矮小男人挥挥手,神采非常不耐:“有甚好吃的,好喝的,快快上来,大爷们甚是饿的慌。”
……
仇九心念电转,刹时便对场上情势做出了判定,做了三个行动。
“懂不懂江湖端方,还要不要脸皮,倚多欺少吗?”
“是呀是呀,竟然以大欺小,没皮没骚吗?”
第三个行动:仇九左手一张一合,扣在四师弟的右手腕上,再一用力,四师弟只觉手腕上巨痛传来,耳中清楚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咔嚓”声,胳膊一软,再也使不出半分力道。钢刀的刀尖朝下,落向空中,“噗”的一声钉在不幸的四师弟脚面上,钢刀晃得几晃,歪倒在地上。
二师兄体味了大师兄的意义,眉毛吊起,冲仇九一瞪眼,喝道:“小子,贼头贼脑的,偷听甚么?滚一边去!”
仇九从四人对话中猜出,这四人是师兄弟的干系,大抵是受一个叫五台圣宗的门派所命,远来滇南给甚么人送请柬,依师兄弟之间的排序,别离是高矮胖瘦四小我,各姓赵钱孙李。
凶霸霸闯出去的四人,满嘴山西口音,站在门口向屋内巡睃,暗淡的灯光下,见十几张饭桌坐的满满登登,唯独仇九单独占了一张桌子。四人沿路泥水淋漓,走到仇九地点桌前,大刺刺独自坐下,旁若无人,连正眼也没瞧一眼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阿谁身形长大的赵师兄道:“李师弟,我们师兄弟临行时,徒弟曾有交代,只需将请柬送到被聘请人手上,就算完成任务。至于他们赴不赴约,宗门自有措置,非是你我师兄弟操心的事。”
四人在世人的斥责喝骂声中,难堪万分,脸上变颜变色,十足涨成了猪肝色。领头的赵师兄恼羞成怒,双手握刀,双目尽赤,猛一点头,抛弃挂在前额的一片菜叶,凶恶道:“一起上!剁了这小兔崽子再说!”
五台圣宗旁观的三人一开端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双臂叉在胸前,面带浅笑,筹办看仇九的笑话。直到此时,直到钱师兄收回惨呼,才认识到不对劲,纷繁亮出兵刃,向仇九身上号召过来。仇九左手一拧,将二师兄带得横躺在桌面上,与此同时,抬膝盖猛力顶向饭桌底部,整张桌子腾空飞起,连同二师兄一同迎向三把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