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给你们讲一讲比来产生的几件事,你等便可知老夫所言非虚。”
看着天气尚早,仇九逛起了集市。自从在饭店中偷听了峒山派门人的一番说话后,仇九一向肝火未消,就想去郡守府逛逛,倒要看看这个“银元”是个甚么样的牲口。但郡守府岂是那么好进的,以是仇九筹办在集市上胡乱买个礼品,假的最好,只要能混进郡守府就成。挑了半天,也没合意的,不是太贵,就是太假。仇九干脆返回了堆栈。至于礼品的事,到时再做筹算。
啸声罢,仇九苦笑着摇点头,还剑入鞘,也未几想,倒头便睡。一夜无扰,只到悠悠醒转,连只狼的影子也没再呈现过。
“这不结了!你可知,这位尹大人,在进入宦途之前,乃是峨嵋弟子,位列长奉之尊。并且传闻,尹大人在当目前廷中也有背景,与大司徒过从甚密。也恰是司徒大人的提携,尹大人才弃武从文,踏上宦途。有此背景,哪个敢惹?”
白力是副鸭子嗓:“狄长老,弟子花了整整五百两银子,才淘到这颗珠子,如何说,也应当拿得脱手了吧?”
听着背后哗哗的流水声,仇九口中清啸,豪气干云,对着群狼喝叱道:“老子是要做大事的人,莫非弃了身后倚仗,便怕了你们这帮牲口不成?”
“当然是峨嵋派了,三千弟子,百名长奉,十大长老,个顶个的武功高强,特别是峨嵋派掌门丁山,一身工夫更是入迷入化,传闻平生未遇一败。”
高升堆栈的二楼,是一溜十来间坐南朝北的临街房,仇九所住屋子的东面只要两间客房。从间隔判定,仇九估计这两个夜行人是奔着最东面的那间客房而去的。
正吃在兴头上,背后饭桌上悄悄的说话声吸引了仇九的重视。说话的人决计放低了嗓音,明显是不肯被别人听到。但仇九满身经络通达宽畅,任督两脉已通,强大的神念探测之力覆盖畴昔,一字不漏听了个清清楚楚。
此时此景,便比如一道诗:
仇九初始还不太上心,待听得尹元与汪品浩干系匪浅,心中一凛,停箸不食,细心聆听。
“北出巴山郡,就是沙江郡。沙江郡本来最大的武林门派当属金刀门,但却于半年前被人在一夜之间灭了个干清干净,算是完整除了名。至于被何人所灭,虽说没有真凭实据,但江湖上却大家心知肚明,灭了金刀门的,恰是峨嵋派。至于启事,恰是因尹大人而起。客岁尹大人做寿,广发喜帖,这金刀门也收到了一张。但金刀门以为本身不属巴山郡统领,没需求看尹大人的神采,是故不但没筹办贺礼,连人也没来一个。尹大人对此天然非常介怀,却不便由官府出面,以是才公开里由峨嵋派脱手,帮着出了这口恶气。几百号人哪,一夜之间竟尽数被杀,那叫一个惨痛啊!传闻四周的人每天半夜之时都能听到哭声,至今未息。事发以后,千余家眷上血书给官府,要求严惩凶手。但沙江郡官府以一句‘此乃江湖恩仇,江湖事该当江湖了,官府不便插手’的遁词把任务推了个一干二净,今后不闻不问。实在大师内心都明镜似的:尹大人上面有人,谁敢查?”
喝叱声中,仇九身子腾空而起,冲进了狼群。
“狄长老请讲,也让弟子们长长见地。”
堆栈内不便舞枪弄棒,仇九盘膝打坐,缓吐深纳,运转元气在满身经络流转,修炼内功。一个时候后,功毕。仇九略加洗漱,和衣而眠。在平时,仇九着枕便睡,但今晚想着混进郡守府一事,却不管如何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