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篱笆三个桩,赵公子和郑公子,也都是一等一的豪杰!”
正赞不断口间,后背山坡上的两支庄丁步队,已经又朝前跑了二十几步,再度于竹笛声的批示下弯弓放箭,打得劈面阵地稻草乱飞。紧跟着,大伙俄然将造价不菲的桑木弓朝地上一丢,抬手从背后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斧。
“呼――!”几百只短斧,借着奔驰的速率,被庄丁们砸向了同一地区。仿佛一道利刃构成的瀑布从天而降。
“你,不,不,不杀我们?”县令孙山游移着抬起已经磕出血的头,结结巴巴地问道。
其他官吏、差役和帮闲们,也怀着一肚子忐忑往山顶上爬。只但愿能看清楚喊杀者的真正来意,死也死个明白。未几时,整座小山都被他们踩在了脚下。转动脑袋朝声音的来源处张望,只见两队身穿暗黄色土布衣衫的庄丁,一左一右,正在号令着朝山背后的某个竖满了稻草人的地段建议进犯,隔着七八十步,俄然有人用力挥动了一下角旗,紧跟着,刺耳的竹笛声响起,数以百计的羽箭,伴着笛声黑压压腾上了半空。
“不成,不成,练习时候还是太短了些,行动不敷整齐,斧头的进犯范围也太大!”唯恐孙山等人吃惊的力度不敷,郭信的声音再度于近在天涯处传来,字字句句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如果换成最早受训的那一批,底子不消人批示,只要间隔到了,立即齐齐脱手。哪怕劈面站得是金刚罗汉,也得给砍成一堆烂泥!”
既然喊杀声的目标不是本身,众官吏的胆气顿时就回到了身材内,说出的话也刹时有了层次。
本着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心机,不管郭信说的话好听刺耳,是信口胡吹,还是借机敲打,县令孙山都顺着对方拥戴到底。把个郭信弄得半点儿脾气都没有。转眼穿过了山谷,又爬上了一个横在路右边的陡坡,俄然间,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战鼓,“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紧跟着,喊杀声铺天盖地,“杀啊,弟兄们加把劲儿。杀光他们,一个都别放过!杀――!”
那两队庄丁,倒是脚步毫无停顿,持续卯足了干劲朝稻草人阵地猛冲。又向前跑了大抵二十余步,竹笛声再度响起,第二轮羽箭再度伴着竹笛声腾空射入稻草人儿阵地,给阵地中增加了更多的刺猬。
“那您是跟我出来,还是先回县衙,改天再来?”郭信伸手于孙山腋下,做虚托状。
“王八蛋,通同起来,合着伙欺负老子!”县令孙山内心头暗骂,脸上,却刹时又堆满了谦虚的笑容,“没事儿,没事儿,郭公子跟杨将军是老了解了,俄然在这里赶上,内心头当然欢畅得不得了。恰好下官又是冒昧前来……”
他们看得很清楚,正在演练的两支庄丁步队范围都不算大,每支也就一百二三十模样。可这两百五六十人,在跑动中射出来的羽箭却仿佛暴风暴雨。甭说划一范围的乡兵,即便范围超出他们一倍,突然赶上,也得被打得捧首鼠窜。
“压得好,压得好!”孙山听得脊背处阵阵发冷,却硬着头皮大声嘉奖。“郭公子用兵,真的,真的是如有神助。只可惜,只可惜孙某当时不晓得信儿,不然,不然必然会带领乡勇们赶过来,助你家公子一臂之力!”
斧头落处,刹时烟尘大起,金铁交鸣。转眼烟尘被山风吹散,再看那稻草人阵地,正中心处,已经向内陷落了半丈不足。铁斧覆盖范围内,二十几个草人全都倒伏于地,被砍了个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