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时分,树干上的东青抻得懒腰醒来,却不料挺身之际,胸口的小黑猫竟朝树下跌落,顿落空安稳的小黑猫瞬息醒来,张牙舞爪空中起舞,东青睐疾手快,一把将其捞了返来,呼得一口气,万幸,如果给这猫祖宗摔出了好歹,小白那疯小子岂会饶了我?小黑猫瞪了东青一眼,瞧他缓气模样,一挥爪!四道锋利划上了东青脸颊。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赶尽扑灭,不留余地。一气呵成,乘胜追击,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嗝……一本书,下了肚。
风儿吹,风儿吹,吹醒了椅上的人儿,扰了一场浮白梦醉。
从腰间束带中摸出三粒丹药,走上前,不顾东青伸手推阻,捏开小白唇齿,丹药丢入,又从其双手环绕中拽出酒葫芦,倒入口中,顺着千里醉的醇香咽下苦涩的丹药。
“另有事?”东青并为回身,仅仅侧头问道。
不过百十来页的《万象天引》尽数下了肚。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仅余小半葫,抿了抿唇上黑韵墨迹,满面的意犹未尽,这本天书的味道实在不错,淡淡的清琼搭配竹墨的香浓,浑然一体相辅相成,如若不是册本的表面先入为主,光凭这适口的味道足以登上那酒桌当中,供人分食。
“等等。”身后鬼谷老儿站起家,叫住了东青拜别的法度。
“别健忘叮咛你的事,绝对,不答应这崽子吃一点饭食。”看了看手中酒葫芦,回身拜别,将其留在小白怀中。“酒随他喝。”一挥衣袖,仿若萧洒,而东青却听出了不舍。
册本合十,翻开第一页,映入视线的是那开章第一句:天之道,损不足而补不敷……醉眼昏黄,一目十行便掀过这一页,扯过册本一角未曾松开,全神灌输在这第二页之上,而那第一页却非常天然的回声裂,齐根断,撕啦一声轻响,被小白撕下来叼入嘴中,嘴角轻抿,这一页便进了嘴,下了肚,了无踪。拿过酒葫芦小允一口,顺下这书香,填做一份粮。
止住了脚步,对着东青喵了一声,两条尾巴搁置于身下,卧了上去,咕咕睡去。东青一声含笑,合眼,不睬朝夕。
本日无竹肉,以书下酒!
不再晃头,不再轻念,放动手中天书不去管,我一心只想和衣睡去。
酒不醉大家自醉,空了满腹墨水。
“去书房!”晃了晃渐晕的脑袋,倒是灵悟冲上了天灵盖,醉眼昏黄岂不是看天书的最好机会,晕晕苍茫何时了,醉释浮图,大梦先觉,岂有不悟之理!
……
小黑猫没法出入各个房间,只能在客房和院落中玩耍,日落月起,入夜时,一只两条尾巴的小黑猫孤零零的端坐在小白居住的屋顶上,抬着灵巧的头颅,瞪大一双夜间幽光骤亮的金绿猫儿眼,看着玉轮,看着星星,看着黑黑的夜空,倒是不肯睡去。只待白日伏在小白身上,才算做安稳的小憩轻眠;
觥饭不及壶飧矣,故而饥不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