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俄然想到:“你阿父但是已经有了打击江陵的设法?”
我哑然了。是呀,何故要多此一举地问起他。终归是我的错。
我轻叹口气,叮嘱道:“不要让她晓得。免得她胡思乱想。”
她暴虐地谩骂着我,口气同她的生母是那样类似。
毓儿谨慎翼翼:“我传闻,阿母的娘家人亦在侯景之乱中……”
必然不会。
“伐蜀?”蜀地与中原一贯隔断,又阵势险要,易守难攻。他如何俄然要伐蜀?
毓儿说:“阿母是建康嫁过来的,提及来这事也同南梁干系不小。”说到这里他竟忍不住嗤地一笑。随即感觉本身失礼,抬手有些难堪地摸了下鼻子,收起笑意端庄地说:“传闻萧衍虔诚礼佛,几个儿子倒是很不争气。自从侯景之乱以来,他几个儿子之间争夺帝位的战役一向没有停过。去岁四月萧衍的第八子武陵王萧纪在成都自主为帝,八月率军东下,筹办打击驻守江陵的萧绎――也就是他的七兄长。十一月时萧绎亦在江陵称帝。本年春季――也就是阿母将近分娩的那段日子,萧绎写了国书给至尊,要求我们伐蜀互助。阿父当时就说,伐蜀取梁,在此一举。当时诸将皆有贰言,以为蜀地偏僻难行,难有胜算,只要尉迟迥以为萧纪举雄师东去,蜀地空虚,正可趁虚而入。阿父便派他去蜀地了。这几日传来捷报,萧纪潼州刺史杨乾运以州投降,引了尉迟迥的军队往成都去了。”
“好好待金罗。”我留下一句话,提步出了大门。
我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柔着声音说:“有空也带着孩子去聆音苑看看我。你不常来,我内心的确也非常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