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去看。独孤公子站在屋檐下,手中抱着个沾满血的孩子,神采怆烈,看着我。
我提着剑回身出去,大步闯进偏院。走得太快,大袖短衫的袖口鼓鼓生风。
她见了我,也没施礼,微微点了点头。
我提着剑,头子森然,回顾看了一眼惊呆的侍女和产婆。她们这才醒转,尖叫着往内里逃命般涌去――
我如何会亲手杀了他孩子的母亲?
她又说:“同本身的子息比拟,哪个男人还会过分在乎一个终将韶华老去、容颜式微的女人?”
非分之想?我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莫非真是我的非分之想?
我睁着被雨水冲刷得几近要睁不开的眼睛,是宇文泰。他瞋目圆睁,睚眦目裂,像吼怒厮杀的狼。
面前红光一闪,赤色涂遍剑身。
她捂嘴轻笑:“真是巧,本来我还在想如何让将军中计,谁想那晚他就喝醉了,被人送返来,我就接住了。他早已分不清是谁,也是你有孕,好久没有同他温存,我便到手了。”
偏院里的喊痛声却一阵响过一阵。
独孤公子还在朝中,这家中只要一群收支繁忙的下人,和我们两个女人。
秋彤走近我,脸上流出暴虐的神采,看着我的眼睛渐渐说:“我阿姊是甚么样人物,三荆之地多少士族求之不得,奉上他的门,他却不要。如许高洁的男人,天下哪个女子不爱?逆鳞?呵呵,笑话!我就是要揭了独孤信的这片逆鳞,挫骨扬灰!”
我回过甚看着她,只感觉周身如火炙烤:“你熟谙徐氏?”
可如有一天,他真的不爱我了呢?如有一天,天命不再庇佑我了呢?
蓦地见到我。拖着三尺长剑,满身湿透,淋漓鲜血。
这事断不会是贺楼齐奉告她的。
一小我一把抓住我。我被他拖沓在地,使出浑身力量去厮打摆脱。他同我在滂湃大雨中胶葛。我挣扎着,放声大哭,尖叫着,用力咬着他,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