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汉中降魏后,庞德打心底里感激曹操的宠遇之恩。此次执掌前锋大印南下御敌,本想以此为报,却因降将的身份得不到应有的信赖。关羽受伤以后虽多次进言乘机攻打荆州军,何如于禁不纳,反而移军低洼集水之处与之对峙。庞德向彼要求移营,还遭到严词回绝,言语挑衅。说到底,降将毕竟是降将,如何能比得上和曹操存亡与共三十载的于禁呢?庞德深恨于禁笨拙,不纳良言,将雄师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他本身又无能为力,只得方命将本部三千军马引到山上与其互为犄角。
连成何都看出此中短长,于禁身为大将兵马三十多年,如何会那么胡涂就看不出呢,难不成种田种傻了。只想着依山傍水地盘肥饶吗?关羽闻名天下可没他那么笨拙,必定已经想到这一点,并且还做了筹办,再不移军那五万多的精锐就要喂鱼了。
“于禁畏羽如虎,不顾樊城曹征南怠倦之师的安危驻军不前,如此下去,樊城危矣。”成何持续说道。
几轮箭雨下来三千魏军死的死,残的残,成何将庞德压在地上用身材死死护住,而他本身浑身插满了箭矢如同刺猬,已经绝气多时。
部将成何巡防返来,见庞德如此低沉心生不悦,冷冷道:“将军不思退敌,整天与酒肉为伍,不感觉有负魏王重托?”
大敌当前不思据敌,反而先想本身,那跟于禁又有甚么不一样。
成何挥退摆布上前低声说道:“刚才探子来报,荆州军有所异动,恐对我军倒霉。”
回顾摆布,不过百人,庞德乃谓摆布道:“吾闻‘勇将不怯死以苟免,懦夫不毁节而求生’。今乃我死日也。汝等也可尽力死战。”众将士皆感其言,齐声道:“愿随将军死战。”世人皆紧执手中刀,杀向已经停船登陆的荆州军。
“有话就说吧。”庞德秃废的靠在帅位上,放下了手中杯盏。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可把关羽给乐坏了,当场就笑谓世人:“鱼入罾口,岂能久乎?于禁必为我擒矣。”归去后便命关平亲身督造战船,又命周仓暗中堵住汉江各处支流等候秋雨的到临。
荆楚八月,秋雨迷蒙。
庞德无法,只得叹道:“非我不明成将军之意,实属本身难保也。”
庞德眼神庞大,沉默不答。
“唉!”庞德仰天长叹一声,不甘道:“我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却为小人所累,此战之败于禁当属首罪。然令明作为前锋瞻前顾后,未能及时禁止兵败,难辞其咎。今有负重托,无颜以对,唯有一死,仅报昔日王恩浩大。”言罢提刀上马冲出营寨杀向山下。
大祸临头,主将却无动于衷,成何那里还绷得住,当即怒道:“将军,你我一心为国浴血奋战,却屡遭小人谗谄不得其功,莫非你就没有半点不甘吗?”
远处数以百计的军船缓缓驶来,居中一船高挂大旗,上书“汉前将军关”庞德急命将士筹办迎敌。
庞德仓猝出帐就见一道白茫茫的水墙,排山蹈海地压向山下营寨。。
只是荆州虎狼之师,单凭这三千人马真的能当救世主?想到这里庞德又不由低声感喟,郁郁寡欢。
庞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抱着成何的尸身双目尽赤,睚眦皆裂,放声大哭很久方停。
不过庞德也有他的顾虑,成何的意义是要他带头兵谏,但是现在都得不到曹操的信赖,再闹这么一出,这大魏那里另有他的安身地。
刚到山下,便见大水过处,一片狼籍。数万儿郎,都葬身鱼腹,那些或者漂泊着的尸身,或者还在挣扎的军士,都看得庞德心中酸楚,虎目含泪,却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