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柯不由赞叹道:“见微而知著,先生公然高超。只是您说到的第二小我李特不是已经亡故了吗,何故还要加以防备?”
柳三看了杨柯一眼,淡淡的笑道:“王爷慧眼如炬,天然早就洞悉天下局势,对有介入之意的各路枭雄怎能不了如指掌。老夫就大胆妄言,也请王爷指教。”
听到这里,杨柯说道:“确有其事,并且当时赵廞不肯入朝另有一个很首要的启事,他与废后贾南风是姻亲,当时贾后失势,赵廞担忧朝廷是用心诓他入京然后治他的罪,再加上他矜持占有巴蜀多年,又有李特为臂膀,以是才狗急跳墙。可没想到,却做了李特的嫁衣裳。”
杨柯深思半晌说道:“先生此言奇妙无穷,愿闻其详。”
柳三点点头:“不错,李特早在几年前就故去,现在占有巴蜀的是他第三个儿子李雄。不过巴蜀之兴,是兴在李特,而巴蜀之亡,也必然要亡在李特身上。”
杨柯屈指细算,他影象中的刘渊是在公元308年称帝,而自从本身采纳了和戎之策,同时节制了朝局,使的汗青上八王之乱的动乱没有呈现,从底子上没有给外族留下可乘之机,刘渊并没有遵守汗青的轨迹建立汉赵国,不过他病重身故的日子应当就在公元310年,也就是在本年,代替他把握大权的应当是他的儿子刘和,不过这个刘和上位不到一个月,另一个儿子刘聪便带兵自西明门攻入西室,杀刘和自主。而这个时候的石勒一向在刘渊和刘和的帐下听令,并没有生长为一起诸侯。想到这里,他不由猎奇,柳三是如何判定出必必要防备石勒的,以是用心问道:“这石勒我也有所耳闻,不过传闻他只是一个仆从出身,并且只是刘渊帐下的一名降将罢了,先生何故如此高看此人,视为我朝亲信大患?”
“恰是如此,最后赵廞与李特相互猜忌,李特发兵杀了赵廞,又用重金拉拢平西将军罗尚,最后,李特不但没有被定罪,反而被朝廷封为宣威将军,长乐乡侯。”
“先生不必自谦,柯是至心请教。”
柳三伸出了四根手指道:“方今天下,晋室外强中干,边患不宁,仅仅是这河西道上,天子政令就一定能畅达,何况天下之大,不知多少外族豪强虎视眈眈。有兵土就敢不守法度,为所欲为。不过观天下这些拥兵自重的人,无不是穷兵黩武,剥削百姓,为一己私利,无所不消其极,何曾有太长远的筹算。这石勒则不一样,他做了四件事。第一件是整肃吏治。石勒尝于夜间外出私访,带了很多缯帛金银财宝,贿赂守门者,赶上门候王假不但不受,还要把石勒抓起来,及至石勒的侍从到后,才告停止。次日凌晨,石勒召见假,赐与厚赏。虽说他用心用财物作钓饵,未免陷人于法了。但在他治下的吏治确切是革新很多。第二件事就是他求贤纳谏,大肚能容。在军中设立君子营,专门招纳有才气的人。石勒不但仅只是做做模样,他还是至心纳谏,从不因言定罪。当初在故里,石勒与一个叫李阳的是邻居,每年常争抢沤麻的池子,相互殴打。到石勒当权后,宴请故乡父老,唯独不见李阳,遂对故乡父老说:李阳是个懦夫,他为甚么不来?沤麻之事是穷户之间的痛恨,我现在莫非还会与一个布衣为仇吗?便派人把李阳召来。李阳来后,石勒与他痛饮而相互戏谚,拉过李阳的手臂笑着说:我之前厌恨你的老拳,你也饱尝了我的毒手。犒赏李阳一处宅第,任命他为奉车都尉。这第三件事就是他减租缓刑,依法治下。曾命令均百姓客岁逋调,又赦免三年刑以下者。不久,又赦免五岁刑以下者。石勒还曾特别命令:自今诸有处法,悉依科令。这第四件事更不得了,石勒在本身的治下办学,以明经善书的官吏作文学掾,选了部下后辈三百人退学。厥后,石勒又在襄国增置宣文、宣教、崇儒、崇训等十多间小学,选了部下和豪族后辈退学。石勒更曾亲临黉舍,考核门生对典范意义的了解。有此四着,足见石勒毫不是一介武夫,鼠目寸光之辈。而是有帝王之志的人。不然,他不成能去干这四件事。刘渊在日,石勒或许另有所顾忌,但传闻刘渊已病入膏肓,去日无多。迟早有一天,石勒必定自主,到阿谁时候,石勒必定成为我晋室的第一亲信大患,别说河西走廊了,只怕这天下也会因为他而堕入一场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