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过来为两人换上了两个大大的海碗,浑浊的烈酒倒得渐渐的,酒香四溢。刘渊高举海碗,对杨柯道:“兄弟,你这是给我雪中送炭啊,本年草原上遭了大灾,很多部落的牲口死了七八成,眼看着是过不去这个夏季了,哥哥我也是没体例,只能带着他们起兵,不是为了夺甚么天下,就是为了给族人找一条活路罢了,有了兄弟你这份厚礼,我的族人们就有救了,哥哥我实在诚意敬你,大恩不言谢了,我们干了这碗酒。”
杨柯从袖中取出一张折页的礼单递给了刘渊,刘渊游移着没有接:“休烈,你这是何意?”
刘渊对杨柯说道:“休烈,你我本日一别,不晓得何时何地才气再见?”
杨柯举起碗来,两人一抬头,将酒一饮而尽。
杨柯瞟了一眼张宾:“此事非张先生莫属,他对匈奴和中原的民情都了如指掌,并且才调出众,有张先生坐镇洛阳,兄长就高枕无忧了。”
刘渊仍然是貂裘具带、窄袖短靴,身后搭着临时支起来的毡毛穹庐,帐门半开,刘渊与杨柯居中而坐。?合约签订以后,刘渊将送行的酒宴没有安排在离石城中,而是放到了他与杨柯第一次见面大破官兵的村落里。马隆和唐彬居于杨柯身侧,匈奴的各路领则居于刘渊下,两边一字排开,篝火熊熊,宾主言谈甚欢,完整看不出是方才从疆场上结束了一场存亡之战的敌我之间的会晤。
杨柯笑道道:“只要不是在疆场上见面,何时何地都能够,大哥如果想我了,无妨来京都一游,我若想大哥了,也必然随时来叨扰。”
杨柯淡淡道:“当日我送给大哥的是一把宝剑,大哥让玉儿还给我了,我就猜到你必然是迫不得已才起兵,我受了大哥的一匹神驹,来而不往非礼也,但兵者不祥之物,不宜再送了,以是,我另有一点情意,望大哥不要推让。”
刘渊点点头:“承兄弟你的吉言,你我弟兄如能永罢兵器,会有无数生灵免遭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