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柯微微一笑:“这叫阿拉伯数字,只要我本身看得懂,就是为了让我记得住。”
老刘脸上俱是敬佩之色:“老先生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是啊,小人乃是匈奴人。”一边说一边擦拭几案,请世人落座。
胖车夫扯着嗓子大呼:“老刘,老刘,又睡死畴昔了吧,快滚出来,高朋到了。”犬吠声高文,一条黑狗冲了出来,瞥见了胖车夫,立即不叫了,不住的点头摆尾,明显认得胖车夫。
“那此地匈奴人有多少?是归官府管啊还是归单于管呢?”杨柯问道。
老刘这一下更加敬佩:“老先生所说和祖辈相传的分毫不差,小老儿就是冒顿单于一族的先人,在此已居三代了,只是靠这个小店养家糊口罢了,屈辱先人啊。”
“朱紫有所不知,单于管不了塞内的族人,此地的匈奴人比汉人多,但匈奴人无地无产,只能靠租汉人的地或做佃农或为奴,再就是干点小本谋生,暮年间另有县、乡、里的官管着,厥后兵荒马乱,乡、里都没人了,县府的差官大老爷们除了催粮催税,其他一概不管,现在就是本地的一些财主豪绅们把持着处所,族人的日子过得苦啊。”说到这里,老刘擦了擦眼角打住道:“高朋们必然都饿了,小老儿这就给高朋筹办饭菜。”说完,仓促去厨下筹措去了。
唐仲对杨柯道:“秦时匈奴称雄于中原以北,后为蒙恬率三十万雄师所败,举族迁徙出河套及河西,西汉前期多次犯边,为汉武帝逐于漠北,分裂成五个部落,东汉年间又并为南北匈奴,北匈奴西迁而不知所踪,南匈奴首级冒顿单于以后与高祖联婚,以是,冒顿单于的子孙都以刘氏为姓,其族人左部居太原兹氏,右部居祁,南部居蒲子,北部居新兴,中部居大陵。刘氏虽分家五部,然皆居于晋阳汾涧之滨。”
“胡人内迁本是永绝边患的长策,汉胡一家都应是我大晋的百姓,可处所豪强兼并地盘成风,高利剥削百姓,民无可耕之地,官府重税、徭役,贪赃枉法明目张胆,只差一个燎原星火,胡人必反,这一反不但是边患,更是内哄,我大晋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