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柯跟着马车的颠簸，摇摆着身躯：“串儿，如果有一群人，憋着坏在暗处盯着你，你又不晓得他们要干甚么好事，在甚么时候干好事，你该如何办？”
王祥浑浊的老眼打量着杨柯，杨柯保持着一样的姿式一动不动。
杨柯仿佛看出了张蕊的歉意，对着她微微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师也不消担忧。于今之计有二，子平兄务需求查清这家书店老板与士族之间的关联。刘伶兄襄助科考，务需求盯紧谢衡，确保科考安然顺利结束，如果没有节外生枝，士族有再多预谋，也找不到兴风作浪的机遇，天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张蕊还是第一次看到杨柯的神情如此凝重，不由悄悄为他捏了一把汗，同时本身也是科举规制的编辑者，却未曾考虑过会晤对这类环境，不由有些自责。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杨柯，眼含歉疚的看了他一眼。
杨柯高昂扬开端：“古来圣贤皆孤单，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承平，何妨做千古第一独夫。”说到这里，杨柯深施一礼：“老爷子您是曹魏以来第一圣贤，士族荣辱不过是小道，天下大治才是天道。长辈恳请老爷子，不是为了朝局之争和长辈的祸福，是为了后代子孙、为了天下百姓，让我大晋安然度过此劫，为先人留下千古一贤人。”说完这句话，杨柯站起家来，头也不回的下堂而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既然晓得我们都身不由己，你还来找我？”王祥问道。
世人细想了一下，为今之计，仿佛也只要这个别例才实在可行。
王烈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魂不守舍，方寸大乱，不由体贴的问道：“父亲，您这是如何了？”
杨柯一袭白衣，神光内敛，安静得如同一泓千年的深潭，站在台阶之下，执礼甚恭，一动不动。王祥衰老的声声响起，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沧桑得如来自于太古洪荒：“善守者动于九地之下，冬眠了这么久，你终究来了？”
杨柯俄然笑道：“串儿，你真能够当我的智囊了，常常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是要会会这个带头人了。”
串儿睁着一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那就找他们的头呗，没有了带头的人，其他的还不是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