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持续道:“并且,两位偏将也战死了。”
若不是方将军亲身带兵押后,庇护他们,他们只怕全都会死在唐军追兵的屠刀之下。
皓月当空,群星闪动,如霜般的光芒撒满大地,天上云淡风轻,一片平和,地上十余万人却拼得你死我活,恶战不休!
点将已毕,义兵诸将士根基集结,方承天目光凝睇着四周快速冲来的唐军,俄然令旗一展,刀指北方,大声道:“杀!!”
方承天带着义兵众将士,一起往北疾走,为了等候脚力不及马队的攻城步兵,又与唐军追兵展开了数次血战,直至天气渐明,总算抛弃了死命追击的唐军,安营休整。
气候有些寒,方承天鼻子中呼出的气,立时化成一阵白雾,不竭地在面前飘飞。
这一场大战自傍晚杀到深夜,两边死伤均极其惨痛!四野里血流成河,死积如山,断枪折戈、死马破旗,连绵数里之遥。
特别是那些步兵,看向方承天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此战打了这么久,大将军他们必已走远,此时不撒,更待何时?!
说着,他顿了顿,叹了一声,持续道:“阵亡的兄弟最多……”
两军刚一打仗,抢先的重骑营果然如锥尖普通,刺破了唐军的防备,两翼紧密跟从,不到盏茶工夫,便破开了一个偌大的口儿。
话音刚落,众将士跟着深深一揖,齐声高呼:“兄弟们一起走好!”
此时现在,谁还顾得了那么多,统统义兵将士如绝堤的大水般,奔涌而出。
将士们拿着弓箭,暗藏在林中,试图射下几只,祭一下五脏庙,可那些小麻雀警戒性极高,人还未走近,已叽叽喳喳振翅高飞。
便在此时,北墙战鼓雷鸣,瓮城城门大开,数不清的唐军精兵冲了出来。
西风肃杀,大地冷落,众将士面庞怠倦,身形挺直地列队站好,悄悄地望着高台上的方承天。
方承天单独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入迷。
“是!”高士元抱拳领命拜别。
方承天所部齐聚,纷繁调转马头,直往另一半唐马队冲去。
“该!”五千余人一向大喊,声音沙哑,却还是气势如虹。
四周的义兵攻城将士此时也垂垂反应过来,虽已堕入唐军包抄,却不再像先前那般惊惧,纷繁握紧兵器,与唐军展开厮杀,连番恶斗,非常惨烈,喊声一阵响于一阵。
其他唐将见方承天如此短长,不由得脸上变色,纷繁勒马后退,不敢再上前一步。
方承天扭头瞧去,不远处有个偌大的湖泊,左骁骑卫众将士驻扎了湖边,生起了炊烟。
方承天悄悄点了点头,沉默半晌,道:“攻城的步兵呢?”
密密麻麻的箭雨,似蝗灾般飞来,躲闪不及的义兵将士,惨叫着倒下,被前面赶上来的雄师踩成肉泥。
“求方将军将我等也支出您的帐下!”
暮色渐浓,苍茫当中,城表里都点起了篝火,照得全部疆场如同白天。
方承天侧首一瞧,顿时眉头紧皱,心道:“看来其他三门的恶战已经结束了!”
方承天伸手虚扶,正待开口请他们起家,俄然从原左骁骑卫步队中走出数百个将士,哗啦啦跪倒一片,竟提及与义兵步兵一样的话。
“兄弟们!”方承天目光扫过台下诸将士,大声道,“昨日一战,我们死伤惨痛,很多兄弟长埋黄土,是他们为我们挡下了仇敌刀枪,是他们为我们争夺了逃命的机遇……”
一番苦战,被重骑营、骁骑营截断的唐骑军已损折了半数,余下的士无斗志,纷繁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