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论建国光阴,比起天焱皇朝,昭武王朝更久;相较天时,天焱皇朝被中玄、永圣、西平、昭武等国围困中间,可谓四战之地,相反昭武倒是独居南边,更有海疆资本,可谓得天独厚;再说人和,平王汉文主政十年,一心东出,特别在攻陷双州之地后,民气大振、士气高涨……
平王兵败自刎、十万雄师被歼、昭兴开城投降、仁州亦被占据……坏动静纷至沓来,一种大夏将倾的压迫感,伸展在全部昭武京师,现在之昭武皇宫,寺人宫女们行色镇静,已成惊弓之鸟。华盛殿内,龙椅之上,华绝此时已是怒不成遏,咬牙切齿地破口痛骂道:“你们给朕听好了,朕毫不迁都,再言迁都者,杀无赦。”
“宰相,乱世当用重典,时势如此,朕天步维艰,移民之事,你和真王酌情去办吧!”华绝肉痛难忍,无法地说道。
这般占尽天时、天时、人和之国度,一朝兵败,渐而崩塌,真是应了那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现在之昭武王朝,不但连失三州之地、耗损三十万披甲之士,就连朝野臣民之信心,也所剩未几;如此,迁都避战、偏安一隅的言论,日渐甚嚣灰尘。
“够了,张口臣民、杜口祖宗、动辄天下,这番言辞,平王已然说了整整十年之久,可成果如何?朕非薄情寡性之主,更不想做那亡国之君!段卿,你亦是知兵之人,朕问你,‘兵道,用之在于机,显之在于势,成之在于君’,何也?”华绝愠怒,君威压人,逼得其他之人不再多言。
见无人回声,段立率先开口道:“回禀皇上,秦夜此人,心机太重、城府过深,其定然算到皇上会移民弃地,是故在夺下昭兴诸城以后,并未急于攻伐那唾手可得之文武、竹扶!倘若真让秦夜不动一兵一卒,便可顺利拿下两州十八城,鼓吹出去,何故面对昭武臣民?天下之人又会如何看我昭武王朝?百年以后,又何故面对昭武之列祖列宗?”
“银冷,马上率御林军巡查京师,如有富商世族逃离,当场格杀;段立,你以兵部名义,亲赴林城,请正王回京共商国事。朕倦了,诸位爱卿退下吧。”华绝说完,头也不回地分开了。
昭武王朝,立国至今,已逾百年,拥九州百城,有民四百余万,带甲四十万;可惜,自双州开战以来,损兵三十万,失三州三十七城。更加糟糕的是,没了界、昭、仁三州,文武、竹扶便成伶仃难援之地,何也?本来昭武全境,竟被一条横亘数里、连绵数千里之月河一分为二,南岸以京师武都为核心,有四州四十五城;北岸以陪都昭兴为中间,存五州五十五城。此中北岸之文武和竹扶,地形又更加庞大,南有月河浩浩之水相阻、北有广袤无尽之荒山野岭隔断,承平光阴,此等依山傍水之势,可谓人间少有之福地;一旦烽火烽火起,特别是失了昭兴以后,就只要任人宰割之份了……秦夜恰是所虑至此,方才罢兵以待时变。
“臣附议。”兵部尚书段立,说道。
“皇上圣明,老臣马上前去摆设。”看了一眼真王,姬历欠身道:“老夫先行检察,王爷可稍后再来。”说完,便缓缓退了出去。
“皇上不成。”世人回身看去,本来是真王——华武到了。
“大将军,现在之昭武,有兵卒多少?”华毫不再理睬姬历,挥手制止了正欲谢恩之银冷,孔殷地问道。
“皇叔清闲避世,从不肯涉足朝局,现在这般,倒是何故?”华绝之以是防备如此,只因为真王另有另一个身份,乃正王——华盛,一母同胞之弟。华绝暗忖:现在局面,领四万边军驻守林城之正王,已然不是朝廷能够等闲撼动之人,内乱近在天涯,倘若再有内哄,那祖宗创下的江山社稷,可就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