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代表崔乾佑不肯与唐军正面一战,那些临时拼集的贩子之徒如何能与唐朝边军相提并论?在洛阳时,就是他不计代价,一次又一次将申明赫赫的封常清打的一败再败。不过很可惜,朔方、陇右乃至安西的唐朝边军,都出奇分歧的动兵迟缓了,起兵已经一月过半,放眼疆场上却还是这些临时拼集起来的不堪之兵。
崔乾佑看着蒲伏在脚下的李万忠,胸中五味杂陈,一则悔怨看走了眼,放走了那唐军特工。二则,因为本身自觉标自傲,使得大好局面几乎毁于一旦。
……
“大丈夫死便死了,何必如此丧尽颜面,屈辱祖宗!”
秦晋心中一动,何不听听他所谓的奥妙?刚喊了句“且慢”,便有卖力鉴戒的唐军军卒吃紧赶来报讯,见到主将杜乾运被捆绑当场,不由愣在当场,半晌才大声禀报。
说实话,杜乾运的确筹算投降,但但愿投的是崔乾佑,起码这厮曾打败过封常清,霸占过洛阳,如果由此人保举,陕郡太守的位置应当十拿九稳。
杜乾运万没想到这蕃将得了东珠今后开口就动问户口籍册这类无关痛痒的东西,不该该第一时候扣问府库财贿吗?但略略思考一阵后也就恍然,心中非常对劲,看来所献东珠起了感化。
一边走,秦晋还一边扣问紧跟在身侧的杜乾运:“陕州户口籍册可都保存好了?百姓有多少流亡?”
“走,出城去,见地见地这位蔡将军!”
书吏带回的动静让杜乾运精力一震,对方承诺了保举他为陕郡太守的要求,但随即又心存疑虑道:
杜乾运大梦方醒,悔之晚矣,又暗骂本身笨拙,如何投降之前就没认清了对方的身份呢!
“这如何能够?高大夫三万救兵尽数战没,你,你休要诳我!”说到这里,杜乾运忽而停顿了一下,像想起甚么似得,问道:“但是血战新安的秦少府?”
杜乾运审时度势,顿时又叩首如捣蒜,“将军请明示下走,下走就算给将军为奴为仆也在所不吝!”
每撞一下,城门便嘎拉拉颤响,土渣子在城门洞上扑簌簌掉落。
杜乾运惊奇的看着年青蕃将,忽而一副附和神态,然后又满脸可惜,固然说是蕃将,可瞧他言语做派一身的书卷气,倒像个实足的文官。
“此人身份尚算靠谱?”
“不知何罪?”秦晋嘲笑两声,“那某就替你道来,身为大唐臣子,却叛主降贼,仅此一条,千刀万剐尚且不敷以恕你之罪!”
秦晋又当众宣布,“某乃弘农郡长史秦晋,昨夜一战烧了崔乾佑的粮草,哥舒老相公也已经提兵出了潼关,弘农郡叛军指日可定。尔等虽意欲降贼,然某只拿首恶,不问主谋,可听得明白?”
李万忠因为他的忽视已经获得了应有的奖惩,废掉一条手臂对一个军中将领来讲比杀了他还过分。
“甚,甚,甚?”
变故来的太快,杜乾运的几个亲信你看我,我看你,反应倒也快的很,当即便大声拥戴道:“俺们也是被杜乾运逼迫的,有长史君在,俺们愿服从号令!”
面前这位蕃将的态度有些奇特,杜乾运总感觉他话里话外竟仿佛在为高仙芝可惜。正思忖间,蓦地听得一声暴喝。
听到这等**裸的威胁,他终究还是咬牙承认,到了这类时候那里另有瞻前顾后的余地,也罢,便出城投降去吧!
此时粮草尽失,再留着虢州做钓饵已经落空了意义,他要尽快攻陷虢州,然后挥师东进,兵锋直指陕州的高仙芝唐军。固然北地燕兵具有绝对的上风,他一向以来仍旧试图制止硬碰硬的正面比武,以最小的代价调换最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