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头大石落地,感慨万千,重重拍在玉连真肩头,“连真,翡翠先祖和几千万百姓都在看着你,不要让大师绝望,翡翠是你的,好好庇护,不要让别人抢走一分一毫!”
任奕秋冷冷道:“自古兵变谋逆者为天下大恶,罪不成恕,大家得而诛之,让燕军清算他们又如何!”
任奕秋瞠目结舌,当场昏迷,侍卫赶紧抬了下去。世人回过神来,面面相觑,稀稀拉拉拜下,不为恭送老尚书,只为诚恳佩服这初生牛犊。
玉连真赶紧把他拎起来,问过他的名字,抬高声音道:“小记,今后你跟着我吧,派人去把北阳宫清算洁净,种些瓜菜药草出来。”
玉连真一级级走下来,在正中间站定,满脸凝重道:“关于北州兵变,各位可有话说?”
右见端端出了身盗汗,赶紧叩拜领命而去。
自兵变以后,朝堂上非常沉闷,除了任奕秋是真的沉痾在身,老臣大半称疾不出,来到朝堂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有了前车之鉴,新汲引的大臣个个谨小慎微,临时看清风向,混过一日是一日。
“哦,”玉连真眉头一挑,“老尚书,你甚么都懂是吧,那请你奉告我,传闻叛军正和墨征南的铁军交兵,虎门关岌岌可危,不知可有此事?”
这个孩子天生属于这个位置,他之前真的做错了,但愿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任奕秋气得连声咳嗽,仍旧咄咄逼人,“姚和,你不要见风使舵,皇上的事情容不得你指手划脚!”
听到鼓声,世人整肃仪容,鱼贯而入,迈进朝堂,第一眼就看到龙椅上一身麻衣的三皇子,悲喜交集,不约而同收回惊呼,叩拜施礼。
见玉连真神游天外,似在尽力思考,皇上悄悄松了口气,黯然道:“孩子,实话对你说,我当年确切有错,因为方才继位,根底未稳,不敢冒然相救,坐视乌余亡国。你娘亲身来求我,为了不让她落入墨征南之手,我死力挽留,在墨征南闪电般将乌余亡国后,逼迫她住进静思宫,以是她才会恨透了我,我死力防备,千万没想到她会想到慢性他杀这招,让我痛苦一世。”他正色道:“你也学过帝王之术,如果当时你是我,你会如何做?”
“如果你是我,你会住吗?”玉连真淡淡瞥他一眼,叮咛右大总管帮手小记办事,信步分开。
参议一阵,眼看天气微明,玉连真赶紧告别,见内里跪着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内侍,这才想起刚才的事情,那内侍仓猝要拜,不料跪太久满身都麻痹了,一下子趴在地上。
右大总管恰是东风对劲的时候,连皇上冲着他办事得力也要给他三分面子,明天被玉连真疏忽到底,现在两个才进宫不久的小鬼头也骑到本身头上,很有些气闷,待世人散去,装成惴惴不安的模样,抬高声音道:“皇上,三皇子仿佛心胸不满,是不是该……”
把几个朝廷重臣的样貌记在内心,他稍稍催发内力,一字一顿道:“从本日起,由连真代理朝政,各位可有定见?”
“够了!”玉连真高高抬手,嘲笑道:“任奕秋,作为后生小辈,我也大着胆量说一句,太祖天子设立御史台,此中一个目标就是监察皇上和皇亲国戚的所作所为,对违背祖制和法律的加以纠举弹劾,又谓为明镜台,意为镜子能正衣冠,御史能指责错失。可你本身看看,自皇上即位以来,御史台只敢弹劾百官,涓滴不敢触及皇上和皇亲国戚之事,你说这是为何?”
送走乐神医,玉连真定定看动手中发黄的纸,把上面几味中药用刀刻入心头。皇上也不催促,待他回神,将一幅画送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