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部下掌管着定国公府漫衍各地的耳朵与眼睛,而身为林伯的独子,林越晓得一些,并且能够操控一些力量,并不奇特。
她一双眼恍若出鞘的利刃,再不掩锋芒。
谢璇既然决定了要走,便不想再有任何的闪失,谢家已经不能再落空更多了,不管是她,还是谢琛,都要安然无恙地分开都城。
城内,兵马变更频繁,不但是皇宫内的禁军,城内的五城兵马司行动几次,乃至是从西山大营处调拨来一万人马进城,另有五万人马驻守城外,将全部都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飞进飞出亦是不易。
谢瓒和谢琰逃脱了,如果换做她是洪绪帝,又岂会放心?斩草不除根,东风吹又生。这人间,要论心狠,谁能比得上那宝座之上,高高在上的帝王?
谢璇沉凝着神采,缓缓点头,“现在动起来,太刺眼。倒不如赌上一赌,赌我们的命。”
“本日,乃是豫王大婚,只怕那位还顾忌着,城内并未大动,但各处城门却已经紧闭不说,并且安排了三倍兵力巡守。”
谢璇目光几转,终因而归于陨灭,咬牙道,“既是如此,我们也只能等着了。”
除非,谢瓒能够狠得下心,不顾母亲、兄长、胞妹,另有谢家世人的死活。
听到林越说到密令惩办叛军时,谢璇便已神采大变,明白了林越所谓的那句来不及了,是何意义。
“女人?”见谢璇舒展着眉头深思,倒是神采越来越不好的模样,林越有些惴惴地唤道。
林越不解其意,皱着眉,猜疑地转头望向她,她想做甚么?
这是早在她传闻齐慎一起趁胜追击,将鞑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时便已模糊猜到的成果,但是,她自以为反应已经算得快了,却没有想到,还是来不及么?
是以,他们想要现在出城,已是不成能了。
谢琛也恰好烧好了水,沏了一壶茶端出来,见得两人那番姿势,不由惊得小嘴微张,然后,便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地只得僵在了厨房门口。
这一刻,她甘愿她二哥够心狠,做个不孝子,也好过明知是圈套,还义无反顾来送命。
谢璇说着,已是顾不得林越是否惊奇,扬声便喊道,“阿琛!”喊了一声,没听得谢琛承诺,她乃至等不及,举步便要去厨房寻谢琛,谁知,方才举步,手腕倒是一紧,竟被林越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
只如果有人对身处大理寺缧绁中的阿谁“谢七”起了狐疑,那这里,便不再安然。
谢璇心中疑虑消减了很多,可她的眉心反倒是紧蹙了起来。
谢璇不得不猜疑,毕竟,这处小院的位置,就是肖夫人也是一无所知的。
如同卢夫人所言,如果彼苍垂怜,好歹,为他们谢家,多留一条根。
洪绪帝既然向谢家举起了屠刀,就断没有半途手软的事理。已经沦为阶下囚的四哥和五哥多数已是没了活路。他的亲信之患,便只要二哥与三哥。
谁知,谢璇却在他回身之际,轻声问道,“师兄!我们现在在城里另有多少人马?”
如果谢瓒敢来,只怕是插翅也难逃。
只是,此时此人本该在城外他们商定好的大相国寺四周等着才是,为何却会呈现在这里?
此回,洪绪帝如果果然要拿她娘和“她”,另有谢家众报酬饵,来诱她二哥中计,不管她二哥来或是不来,身处大理寺缧绁的谢家世人都已被架上了火堆,这一回……谢璇眼中有惊痛,她深深压了下去,怕是在灾害逃了。
林越沉默了半晌,回身,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