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现在的她,天然不成能清楚,也不能让任何人发觉她清楚。
毕竟,叶景轩和陕西布政使赵博伦和陕西知府周继培友情都过从甚密,这陕西都批示使是个武官,初来乍到,只要不是脑袋缺了根弦儿,都不会与叶家反目。
谢鸾因没有想到,叶景轩与她说的是这个,目下微闪,便是道,“现下离七月十六另有两个半月的时候,充足了。鸾因必然竭尽尽力,尽快将山海苑整改好,不过……这个七月十六,有甚么讲究吗?”
叶景轩从敞开的窗户处望着她的背影,悄悄一眯眼。
叶景轩低头看着那飘在茶盏当中的花瓣,半晌,眉心深攒,而后,再抬手,倒是毫不恋栈,便将那盏落入了杏花瓣的茶,从窗口,倾泻了出去。
畴前,这些别致的词汇从她口中说出时,只感觉有些晦涩难懂,现在,却也能随口便说出来了。
叶景轩点了点头,神采淡淡。
“谢管事帮着我管着这西安城中大半的酒楼、食肆,劳苦功高,如果你实在累了,想要歇息个几日,天然是理所该当,但是,下一次,你要歇息之前,可否先与我知会一声,让我好作安排?”
谢鸾因低垂着眉眼,见叶景轩半晌没有动静,目光一闪,又告别道,“至公子如果没甚么事,鸾因便先辞职了,我还与钱大总管和两位钱管事约好了,去山海苑一趟。”
“如果没有甚么别的事,那我便先去忙了。”谢鸾因见状,便是道。说着,便悄悄一拱手,回身想要分开,这几年来,她与叶景轩向来都是如许的相处形式,除了公事,别的话,不会多说一句。她觉得,这回也是一样,却没有想到,她回身欲走时,叶景轩却出乎料想地叫住了她。
叶景轩眉心一攒,悄悄一拂袖,“你去吧!”
他不是世家后辈,他在朝中毫无人脉,但是他却平步青云,一起升了上去,他这条路走得平坦顺畅,即便是畴宿世家出身,有祖宗家属庇荫的定国公也要比他多花了很多时候,除了他军功显赫以外,有没有其他的启事,如叶景轩这般的聪明人如何会看不出来?就算不明就里,但也看得出齐慎这个毫无依仗的人并不是真正的毫无依仗,因此,只想着要奉迎他,不能获咎,也是人之常情。
谢鸾因征得了同意,半刻不肯多留,与他轻一拱手,回身,便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