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一桌桌绕了畴昔,离主位越来越近,不!谢鸾因能够必定,他的目标,就是主位。
“谢安?”那人抬起了头,固然是个血葫芦的模样,但韩明总算是看清楚了他的面庞,竟然还是个熟人。
如许的伤势,天然是活不成了。
以是……只能对不住了。
韩明倒是开口便是这一句赞,望着谢鸾因的目光都多出两分从未有过的温和来。
只是,那行动却委实慢得有些磨人,让他几近按捺不住地想冲要上前去,直接将那杯酒给他灌下去。
谢鸾因看着,还在发怔时,便被人拉着,吃紧今后一退。
不管如何说,在有些事情弄清楚之前,韩明还不能死。
谢鸾因的衣裳天然是已经换好,就是妆容和发髻也都重新打理过的。
“韩大人来了恰好,我正想去处你告别,天气不早,我得归去了。”谢鸾因神采还是微微泛白,只一双杏眼已经规复了她惯常的沉着安闲。
杏眼微抬,朝主位的韩明看了畴昔,却刚好捕获到了韩明看似不经意普通,扫向那小厮的目光。
谢鸾因扯了扯嘴角,低垂下眼,在她听来,这句话,过分讽刺,他明显不需求她救,他早有所备,谢安不但伤不到他,乃至他早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谢安,或是旁人来自投坎阱,她……不过是多此一举,自作聪明罢了。
“吓着了?”看也不看地上一眼,韩明转过甚,神情和顺地望向身边的谢鸾因,腔调亦是轻柔得不像话。
谢鸾因不忍再看,悄悄别开了眼。
韩明勾起唇笑了,“既是如此,倒是不消了。”
电光火石间,韩明身后,不知从那边窜出两道黑影,截住了那刺客,而暗香厅外更是人影幢幢,眨眼间,便被手持利刃的兵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底下,有一双眼睛,悄悄望着,望着那酒杯一寸寸挪到他唇边,就要到了,就要胜利了。只要他喝下……就胜利了。
那刺客抬起眼来,朝着韩明和谢鸾因的方向看了过来,倏然……笑了。
“这身衣裙,非常合适你。”天气黑尽时,韩府的宴席仓促而散,韩明将来宾送走以后,便独自去了方才谢鸾因换衣的客院。
不消甚么,没有明说,不过是悄悄往那持剑之人扫了一眼,那人便是明白了他的意义,蓦地将那插在谢安胸口的长剑用力一抽,一道血箭喷溅而出,面前的人,倒是重重跌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是不动了。
不对!
带着酒香的液体从倾斜的壶嘴处涌出,注入下方的酒杯里,荡起圈圈波纹,直至归于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