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人,天然是齐慎无疑了。
走的是官道,尚算安稳,可身边,却有个小丫头在不断地抱怨,“女人,那莲泷姐姐说,奴婢的端方不严,本日便也罢了,女人风俗了奴婢服侍,便临时姑息由奴婢服侍着,可比及明日,就要让奴婢重新学学端方,女人……奴婢那里不懂端方了?看莲泷姐姐阿谁模样,奴婢明日还不知要遭如何的罪呢,女人可不能不管,得救救奴婢啊!”
谢鸾因不知齐慎要带她去那里,她没有问,只是独自上了马车,车轮辘辘,出了齐府,又出了城门,往西郊而去。
齐慎却没有畴昔,深看了谢鸾因一眼后,便是回身往净房行去。
谢鸾因天然是从善如流,由着莲泷将她扶进了净房,不一会儿,几个丫环果然都前后回了,一并服侍着谢鸾因梳洗穿戴安妥了,廊下便又响起了脚步声。
不!究竟上,昨夜她本觉得,圆房之事已是躲不开的,但是,他出去一趟以后返来,就再没有碰过她,是为了甚么?真的只是因为太晚了,还是……
桌上有粥,却不过就两盘早点,一盘汤包,一盘蒸饺,并一个下饭的小菜,齐慎过来时,见得桌上的早膳,便是皱了皱眉。
方才,莲泷找了个来由将几个丫环支开来,现在,也估摸着时候,也该返来了。
谢鸾因正亲身帮他盛粥,见状,便是轻声道,“这是妾身叮咛的,现在,陕西的百姓尚且忙着整治荒地,我们常日里,也还是俭省些的好。”
她之前待流萤实在太宽纵了些,畴前也就罢了,现在,随她嫁到了齐府,就有些不敷看了。
齐慎听罢,眉宇伸展了些,点头道,“只怕委曲了你。”
莲泷毕竟已经嫁了人,又做着管事妈妈,等闲是不能跟着谢鸾因出门的,是以,本日跟着谢鸾因出门的,还是流萤,只是一起上,她的抱怨就是没有停过,到得这会儿,腔调里已是带了哭腔。
“好了,你别再哭了。再哭,也不消明日里,干脆让人领了你归去,从本日起,便将这端方学起来。”谢鸾因一拧眉,便是道。
比及齐慎梳洗结束,换了衣裳出来时,桌上已是摆好了早膳。
官道旁,很多百姓都正在繁忙,田里的粮食都已经收割,本年,全部陕西境内的粮食,因着春耕时的那道府令而大大征收,不但是百姓们家里有了充足的余粮,临时不怕青黄不接时会饿肚子。
谢鸾因默了默,将心机敛在心底,甚么也没问,只是点头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