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比及流萤返来时,已到了入夜时分,谢鸾因已用过晚膳,沐浴后,着一身家常的衣裳倚在临窗的矮榻上,正翻看着一本纪行。看着流萤手里捧着的那只狭长的匣子,她挑了挑眉,略一沉吟后,放下了手里的匣子,朝着流萤轻一招手道,“拿过来我瞧瞧!也不晓得我们大人的红颜知己给我们大人备了份儿甚么样的新婚贺礼?”
齐永留在前面,因着流萤还在,他抬高了嗓音,以只要两人能闻声的调子低声道,“相思,听我一句劝,夫人是少主的逆鳞,你要去碰,就要有接受少主肝火的勇气。你很清楚,那不是你受得住的,以是……”齐永叹了一声,“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齐慎也不说要干吗,将她手中的书抽走后,便是扔在了一旁,往前一个俯身,凑了上去。谢鸾因被吓得今后一缩,几乎仰倒在了榻上,却被他箍着腰,捞进了怀里。而他的鼻子,倒是往她颈边深深一嗅,热热的鼻息喷吐在她颈侧,顷刻间,便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她赶紧伸手抵在他胸口,要将他推开,“你干甚么?”
谢鸾因一张脸好似红得滴血普通,那红从耳根一起往脸颊伸展,朝着惹人遐思的颈下窜去......“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吃你的醋。”刚说完,便瞧见或人眼中那闪动的笑意,谢鸾因顿时恨不得扇本身一耳巴子。甚么叫越描越黑?这就是啊!
匣子翻开来,倒不是甚么了不得的,看模样,是幅画卷。谢鸾因将那画卷展开来,一幅踏雪寻梅图,边上赋诗一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画技倒是新鲜,不过,这画意.......
齐永见了,便在心底酸道,一块儿糖就将你拉拢了,你个死大头,转头看我如何清算你。
齐慎忍不住翘了翘嘴角,一个翻身上了马,“夫人!”
齐慎冷冷收回视野,亦是一夹马腹,一人一马,化为离弦的箭,在面前绝尘而去。
他们一走,谢鸾因便是又重新拿起手边那本纪行翻看起来,目光没有往齐慎瞥去一眼,好似他底子不存在普通。
“是。”
“在夫人眼中,为夫竟然是个这般言而无信的?”齐慎一脸的受伤。
“这个嘛,先欠着吧!”谢鸾因翻身下了马,将手中的马缰扔给门房,“它本日立了功,可得给它吃顿好的,好生犒劳它。”说的,倒是齐永那匹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