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赶紧跟了上去。
谢鸾因转头望一眼他的背影,只感觉,从没有过的颓废,心头微微一涩,她倒是来不及多想,赶紧回过身去看谭岭的环境。
并且,胸口那支箭,也要尽早拔出,还得重视止血。
齐慎的回应,倒是一言不发,沉默展臂,将她拥进了怀里。
但还是瞄见了齐慎握刀的手在微微发着抖,青筋透露,指节泛白。
谢鸾因点了点头。
也不知铁戎的那句话震惊了齐慎的神经,或许恰是那句张勇已经折在了这里,剩下的人必须好生生地归去,他已经神离的思路拉扯返来,沉声道,“闭嘴!去拿金疮药,去请夫人来。”
嘶吼一声,喊醒了世人的神魂,那些个男人个个红了眼,咬着牙,却毕竟是有了行动,伸手,将挣扎扭动的谭岭,紧紧按在了地上。
而按着他的那些个男人,与他都是存亡同袍,多少次死人堆里一起拼杀出来的,说是兄弟也不为过,见他如许,个个都是面露不忍,男儿泪满脸。
“将军,那箭偏了一寸。”措置这些外伤,他们任何一个,都要比谢鸾因来得在行,齐永和杨林检察了谭岭胸前的伤势后,悄悄松了一口气回禀道。
她略一沉吟,走畴昔,与他并肩望着天涯一轮红日缓缓沉下地平线。
就跟那日,张勇死时,普通的模样。
齐慎定定望着她,她也只是安静如水地回视,如果有其他的体例,她也想要尝试,但是事及时,要想保命,别无挑选。
世人围聚,神采却皆是沉凝,杨林等人见夫人来,便都侧开身子,让开一条道来,谢鸾因等闲地瞧清了面前的景象。
铁戎那一声喊得非常凄厉,谢鸾因心头一“格登”,心知定是出了甚么事,抬眼间,齐慎与其别人已是快步而去。
“放心吧!谭岭算是度过这一劫了,多养些日子,就能病愈了。”
齐慎这才转过甚,去寻了他常日里惯用的那把长刀,铁戎好酒,随身的酒葫芦里向来都少不了烈性的烧刀子,用酒冲过刀刃,那刀锋上的雪亮刀光映托在齐慎眸底,反射出一道冷锐的光。
谢鸾因略一迟疑,这才道,“他胸口那一箭,有没有伤及心肺尚且不好说,可这臂上的伤倒是不太好,伤他的兵器上淬了毒,其他的不说,单戈壁玫瑰的根液和赤蝎尾这两样,便是毒中霸王,一道沾肤,即会浸入血脉。现在他这条胳膊,已是保不住了,若想保命,只得在毒未伸展至其他处所时,懦夫断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