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三太太忙着喜滋滋地翻动手里的小册子,半点儿未曾发觉,当然,也是谢三老爷压根儿便不肯她发觉。
谢三太太的眸子子悄悄一转,明白谢三老爷的意义,这说是定国公的意义,只怕也是一早筹议定的,倒是要比及今后孩子们都大了,乃至是定国公百年以后再分炊的时候。
毕竟是本身的原配夫人,这回的事,也确切是过于俄然了,她一时接管不了,也是有的,谢三老爷的心便不由软了,“你能想通,那便好了。”
“老爷……这几日,妾身因为内心不好受,以是行事之间不免胡涂。因着老爷是妾身最为靠近之人,又向来对妾身宽大有加,妾身在老爷面前才全没了顾忌,劳老爷多担待了。”谢三太太说着,亲身执了茶壶,为谢三老爷斟了一杯茶。
谢三老爷点了点头,而后感喟道,“这都是二嫂的意义。”
谢三太太方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急道,“这是为甚么?老爷莫非还担忧妾身不知轻重,会在众目睽睽一下与二嫂不虞吗?老爷固然放心,妾身必然不会……”
谢三老爷一向睨着谢三太太,见她目光并无闪动,便终究信赖她的话都是出于至心。
谢三老爷倒是抬起手,打断了谢三太太,继而,用一种莫名的目光打量着谢三太太,将谢三太太看得浑身不安闲时,他才叹了一声,而后,从衣衿处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谢三太太道,“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谢三老爷料定了谢三太太必定是要问方才肖夫人叫他去,说了些甚么。
谁知,比及一盏茶喝了大半,谢三太太闲话了好久,却未曾如谢三老爷所料那般问到肖夫人半句,反倒是让谢三老爷有些纳罕,只是,内心郁郁了几日的表情,却要松快了很多。
谢三太太猜疑地将那小册子接了过来翻看,谁知,一看,倒是惊得眉眼抬起,“这是……”
定国公此人别的不好说,但余氏进门这么些年,对他这点儿体味还是有的,他对兄弟子侄真的是没话说。
他只怕早就盘算了主张,有他在一日,便要顾着大房和三房一日。如果有他在,定然是不会承诺他们分出去的。
谢三太太这下内心的那口气是完整顺了过来,想通了,便也欢畅了,利落应道,“好呢,妾身都听老爷的。”
“既是如此……老奴不消多说,太太天然晓得该如何做。”余嬷嬷说完,见谢三太太又抽抽泣噎哭了起来,便也没再劝,只是感喟一声,便坐在了边儿上,悄悄陪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