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得房门一关,谢鸾因转过甚来,便见得曹芊芊望着桌上摆着的那两碟核枣糕和马蹄糕,眼神有些发楞的模样,不由笑道,“这么些年了,也不晓得你的口味变了没有。前次仓促一面,又是在那样的景况下,连话都没能好好说上两句,何况一起吃东西了。提及来,你我也好些年没有一同这般好好坐着,喝茶吃点心了。”
曹芊芊独自迈步上了台阶,谢鸾因侧身而让,待她进了门,这才掉队一步,随之而进。
“皇后娘娘言重了,公主赤子之心,天真烂漫,臣妇只要喜好的,何况,公主垂爱,臣妇只觉幸运之至,那里还敢有其贰心机?”谢鸾因亦是垂着头,将一个臣子之妻的惶恐表示得淋漓尽致,只那惶恐有几分真,几分假,她与曹芊芊也都是心知肚明罢了。
至于其他服侍的人,都有志一同地迈开了步子,垂下头,确保本身看不见主子做的,关上耳,听不见主子说的。
“畴前他们就说,鸾表姐与先太子妃虽是姐妹,却没比陌生人好上很多,现在方知,传言不假。”静阳勾唇嘲弄。
曹芊芊一双精描过的眼轻挑,含着相互心知肚明的深意将谢鸾因望定,嘴角浅勾道,“本宫过来的路上恰好撞见了静阳,抹着眼泪儿,非常悲伤的模样。一问方知,她是见夫人与她表姐长得非常类似,以是这才生了靠近之心,却没有想到,人有类似罢了,内心有不免有些失落。是以闹了小孩儿脾气。到底是皇家公主,娇气了些,如有失礼之处,夫人可莫要见怪。”
谢鸾因正在慢条斯理地吃动手里那块儿没有吃完的栗子糕,似是感觉有些干,用丝帕拭净手上的碎屑后,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润润喉后,这才道,“这栗子糕有些太干了,也太甜。你去看看问问这宫里服侍的,有没有马蹄糕或是核枣糕,让他们各端一碟儿来。”
静阳略略一顿,便蓦地明白了她的意义,有些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她,“但是他们身上流着谢家的血,他们还是我太子哥哥的骨肉,是我的亲侄儿侄女。”
方才摆上桌,谢萃阁的宫门处便是传来了人声,由远及近,恰是朝着这处而来。
屋内的谢鸾因天然也是闻声了动静,忙不迭出门来,屈膝行了个礼后,才回话道,“多谢皇后娘娘挂怀,臣妇无碍。只是换好衣裳后,刚好赶上了静阳公主,与她略略谈了一会儿,这才担搁了时候。”
来人恰是曹皇后,见状悄悄一抬手道,“免礼。本宫见齐夫人久久不回,担忧出了甚么事,是以特地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