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忪了一瞬后，扭过甚来，迎向谢鸾因那一双清澈沉寂的杏眼，“齐夫人，方才在谢萃阁中，本宫与你说的话，你可都还记得？”
“臣妾拜见陛下。”
如她所言，她底子，就帮不了谁。
待得走近了些，透过那些在轻风吹拂下飘坠不定的纱帐，果然瞧见了亭中立着的人影。
“是。”莲泷屈膝应了一声，便是与英公公一道离了八角亭，往宫舍而去。
几近不需考虑，她便是笑道，“多谢陛下体恤。只是，大人既然喝多了，未免殿前失礼，还请陛下允准，让臣妇带他归去。待得他酒醒了，再让他到御前赔罪。”
只怕，永成帝一向沉默到现在，并非举棋不定，而是，他早已有了决定，现在，尚不决论，不过是还为着私交。
永成帝眸底仿佛极快地掠过了一道暗影，深深看了谢鸾因低垂着，恍似一把美好的白玉琵琶普通的后颈弧度，勾起了唇角，低低笑道，“齐夫人当真是贤能。小英子，你去一趟，帮着齐夫人将齐大人带出来。齐大人喝醉了，你们几个女流之辈，怕是何如不得。”前面一句，倒是对着谢鸾因说的，笑容可掬。
一起沉默地往前走着，火线的宫女固执琉璃灯，悄悄闲逛，火线那金黄色绣五彩飞凤的裙摆突然停了下来，谢鸾因抬开端，便瞧见了曹芊芊沉默的背影。
腰背悄悄挺直，嘴角的笑容倒是沉寂如昔，就是目光亦是幽若古井，未起微澜。
谢鸾因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此时的谢萃阁中，也是彩灯高悬，流光溢彩，与白日来时，有些分歧。
谢鸾因倒是一刹时便警悟起来，去配房？她天然不去，即便真有话说，也就在这儿，起码，少了两分瓜田李下。
只是，究竟为何要将后宫也牵涉出去，齐慎和谢鸾因，就不得未几想一二，多防备一二。
跟着火线的曹芊芊，一并屈膝拜了下去。
幸亏，这到底是个八角亭，虽垂挂着轻纱帐幔，到底还算得通透。幸亏，皇后还在侧。
事到现在，谢鸾因也不希冀谁来帮。
“齐大人怕是喝多了，有些不堪酒力，现在已在配房中暂歇了，朕让宫人们熬了醒酒汤，已是服侍着喝下，夫人可要去看看？”永成帝温声发起道。
永成帝曾亲赴边关，向齐慎借兵，与齐夫人见过，也算不得希奇，没有人感觉奇特。
曹芊芊扯扯嘴角，眼眸淡了淡，“如此，甚好。”说罢，她扭过甚去，迈步而行。
永成帝此时也收起了那副做戏的嘴脸，望着她，挑起眉来，“你早推测朕会请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