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别人似是听得了甚么了不得的动静,皆是纷繁惊望齐慎。
“本日,请诸位到此一聚,主如果因姚大人所托,请齐大人前来一叙,因为事关江南的兴衰与安宁,是以,才请诸位一道前来做个见证。”
好一会儿,他喝茶润了润喉,才勉强止了咳,这才道,“齐大人,虽说,形成本日之局面能够有诸多起因,也有很多曲解,但是,你重兵围了杭州,毕竟是有违为臣之道。齐大人这么些年,也算得于国有功,于民有恩,但即便如此,也该谨守本分,莫要行差踏错才是。当然了,如果坊间传言为真,齐大人果然是逆臣李澈之子,那这些事,又另当别论了......”
“那么敢问,现在太子殿下安在?”齐慎又问,目睹着姚致远张口欲言,他却没给他机遇,又道,“如果太子殿下只是身子有恙,不便召见,那么,统统好说。末将是功是过,自有殿下召见,殿下评说。末姑息是要请罪,也是到殿下跟前去请罪,而没有在姚大人跟前请罪的事理。如果坊间传言为真,殿下已为姚大人所害,那么将本为勤王而来,却不知如何落下个不臣的罪名,倒是姚大人,才是那用心叵测,犯上不尊之人吧?”
这一番话,在情在理,方才还感觉齐慎有些倔强的其别人,听了都不由暗自点头,又将目光移向了姚致远。
“不过......”在姚致远不安,其别人惊奇的目光中,齐慎果实话锋一转道,“这封圣旨,究竟是真是假,我实在不敢等闲信赖,至于那杭州别宫,我更是不敢前去。毕竟,诸位也都晓得,我前几日,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不轻易,才死里逃生。我虽不畏死,却也要死得其所。为国为民,没甚么好说,但如果因着争权夺利,丧于奸佞之手,那便是要死不瞑目了。齐某虽鄙人,可也不肯这般草率行事。”
姚致远皱眉,坐得板正的身子抻了抻,“天然是太子殿下。”
眼看着姚致远怒起,就是边上其别人亦是皱了眉,齐慎却又话锋一转,软和了语气,“当然了,姚氏一门,乃是我大周百年士族,自太祖建国以来,便一向忠心耿耿,乃我大周中流砥柱。姚大人更是自入仕以来,便励精图治,披肝沥胆,又是太子殿下的岳丈,自是不该,也没有来由暗害太子殿下,想来,也该是如同姚大人说的,有诸多曲解。末将领兵而来,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也实在是挂记太子殿下安危,只是,心中也实在存了疑,不肯信赖姚大人是这等包藏祸心之人,是以到了这里,才特地只是围而不攻,便是想听听姚大人自辩。姚大人如果无辜,这当中确切只是曲解,不如请了太子殿下来,那么统统自有分晓。届时,如果果然是末将之错,那么将定会向太子殿下请罪,再负荆到府上,任由姚大人惩罚,绝无二话。”
其他在场的人,亦是将目光纷繁转向齐慎。
“姚大人说的圣旨,我确切收到了。”齐慎没有如同姚致远猜想的矢口否定,反倒是利落地承认了,这反倒让姚致远蓦地皱起眉来,心下有些不安。齐慎如果矢口否定,他已经筹办好了人证物证,定要将这抗旨不尊的罪名紧紧扣在他头上,却不料齐慎竟然不按牌理出牌。他当然不成能笨到本身承认抗旨不尊......
后者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如许的心性和沉稳,他才不过而立之年,实在是让民气惊。
你若还是姓齐,那便是臣子,臣子无召,却擅离职守,重兵压境,便是不臣,不忠。而你若承认本身姓李,那也是逆臣之子,何况,这皇室血脉,还需进一步详查,可容不得半点儿来源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