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便见得谢鸾因抿紧了唇,一双杏眼里仿佛冒着火,死死盯着他。
徐子亨拧了拧眉心,望着她的眼,仿佛一刹时,便幽深了很多,待得谢鸾因转头望向他时,他又若无其事笑了开来,“这天然好,只是,三哥身子弱,可得好生看顾。”
“大夫说了,三哥这身子是被掏空了,只能好生将养着,三哥……他挺看得开的,你也别过分难受了。”
过了一会儿,谢鸾因感觉这般坐着也是没成心机,便想着,哪怕去三哥院子里,看着他们收东西也好,便是起了身。
“那你应下了?”徐子亨又问,这回稍显孔殷,眼眸深处,又显出几分庞大的纠结来。
金氏没有想到谢鸾因竟然会说这些,不由愣了一愣。
“表嫂!托大的说一句,我与表兄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他这小我,心肠是好的,只这性子,偶然过于自大一些。有些事情,他不会多想,也不会以为旁人会多想。是以,表嫂心中如有甚么不解,或是不痛快的事,直接问他,比你自个儿胡思乱想来得好。”
金氏跟着她起了身,谢鸾因倒是在举步前,略略一顿,转头往金氏看了过来。
“三哥……可还跟你说了别的?”徐子亨游移了一瞬,到底还是问了。
以后,便再没话说。
“说甚么见外的话呢,你我两家,本就是血脉相连。三哥,也是我的三哥啊!”
谢鸾因扯了扯嘴角,“罢了,这本是你们的家事,我也不该插嘴的。只是,我比谁都盼着我家表兄能过得好,你挺不错的,我多嘴了两句,还请表嫂莫怪。”她一时没忍住,竟是做了一回知心姐姐,不由苦笑了一下。
谢琰吃过了药,精力不济,便要歇会儿,谢鸾因则跟着徐子亨又去了花厅。
“没有明着承诺,三哥现在如许……我倒是走不开的。”谢鸾因幽幽道。
半晌后,谢鸾因又道,“那我这便让他们清算着东西,一会儿便将三哥接到猫眼儿胡同去?”她眨巴着眼,望着徐子亨。
她只怕也在奇特徐子亨竟然带她去了个姨娘的院子里,只是,却到底有些介怀吧?
“甚么意义?”徐子亨蹙紧眉梢。
徐子亨睐她一眼,“不然呢?”谢琰的身份实在是有些难办,现在,谢家倒已算得脱了罪恶,可他再宁王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又与宁王是那样的的干系,这就是浑身是嘴,那也说不清楚的,如果被人发觉了,那就费事了。
“你不是个值得拜托的男人的意义。”谢鸾因没好气道。
徐子亨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女人,不管多么漂亮的性子,在有些方面,却都是谨慎眼儿得很。
“三哥让我家去,说我现在已经是别家妇,这年关,得守着夫君和儿子过。”谢鸾因倒是没有坦白,腔调轻巧隧道。
马车从武定侯府分开时,谢鸾因的神采便是微沉下来。
说罢,已是趁着金氏还在愣神之时,悄悄福了福身,便是告别分开了。
金氏呆愣了半晌,才醒过神来,花厅内,却已是没了谢鸾因的影子。
谢鸾因目下轻闪,转过甚道,“不管如何说,要多谢你,将我三哥从辽东带回,又将他好生顾问了这么久。”
谢鸾因来之前,便是盘算了主张,要将谢琰接走,只是,却怕会碰到禁止,如何也没有想到会这般顺畅的。
“这是天然的。”
“那天然是的。她是三哥的红颜知己,跟我能有甚么干系?”徐子亨眉皱得更紧了,盯着她,想说她现在是再没幼年时的机警劲儿了么?尽问了这些笨拙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