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因在心底冷哼,面上,却没有半点儿异色,从那女子手中接过了茶盏,谁知,目光不经意往手上一瞥,倒是大惊失容,“这是甚么?这茶里有毒?”说着,便已将那茶盏扔了出去,抬手,便是用力照着那人面上掴去。
她讽笑一声,“也幸亏我只抿了小小一口吧?不然,现在,那里还由得我在这儿辩白?”
打狗还得看仆人呢。她不信这谢氏瞧不出来此人是要做甚么用的?在她的地盘儿,随便打她的人,这个谢氏还真是没法无天,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啊?
“莫非不是吗?”谢鸾因冷声反问,“硬是将我留在宫中不说,这里,老是太后娘娘您的地盘儿吧?”
到此,太后也不能再说甚么了,略一沉吟,便是也跟着将茶盏捧了起来,随便地回敬了一下。
谢鸾因勾唇一笑,喝茶时,杏眼闪了闪,轻抿了一口,便又临时放下了。
她一脸吓坏了的神采,这让太后感觉称心之余,略有些奇特,看她方才的言谈举止,这个谢氏,会那么轻易被吓着?
这话,是明摆着威胁了。
太后略一沉吟,便已是改了话题,腔调里却都透着肃冷。
谢鸾因目光一闪,顺着她眼角的余光瞄见了放在手边的那盏茶,如有所思。
此时,曹皇后已是反应过来,快步上前道,“忠南王妃这是如何了?来人啊!快些去请太医来看。”
太后、皇后,包含闵良娣都是惊了。
悄悄将手从曹皇背工中抽出,“皇后娘娘才是言重了,谢氏不过一介臣妇,那里敢与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置气。只是,想着我家大人在外交战,先御鞑靼,后驱倭寇,落得了一身的病痛,却有人想拿他的虔诚来做文章,这才急了,少不得大胆辩白了两句,倒是要请太后娘娘谅解臣妇的言语无状,多有获咎。”
如果太后要将这插手臣子内宅之事,硬与臣子忠与不忠连到一处,她便是要扣太后一顶内宫干政的帽子,连带着陛下也要多个不敬祖宗的罪名。
倒是趁着旁人没有瞧见,悄悄掐了她手背一记。
惊诧不解的目光转而,便是落在了曹皇后身上,“皇后娘娘,臣妇是个痴顽的,有些不明白。这朝堂之上,忠与不忠的大事,几时起,与内宅也牵涉到一处了?即便臣妇孤陋寡闻,也模糊记得大周法规中有那么一条,说是后宫不得干政的?还是,陛下贡献太后娘娘,是以,太后娘娘便不在这后宫之列?或是……陛下甚么时候改了祖宗的端方?如果如此,便请太后娘娘宽弘大量,不知者不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