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目光一闪,“忠南王妃谬赞了,王妃不如先回凤栖宫去,本宫让素心亲身跑一趟太病院,去请了院正过来给王妃看看?如果无碍,自是最好,如果有甚么,也好尽早医治不是?”
她刚一走,殿中,便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倒是太后拂落了几上的两只茶盏,连着方才谢鸾因扫落的那一只,碎了一地。
谢鸾因倒是挑起眉,滑头地一笑,“不过就是些槭树汁,沾在手上发痒罢了。”
“母后这是在考校臣媳呢,臣媳固然痴顽,却也晓得,本日这桩事,是出在寿康宫中,不管查出来的成果是甚么,想脱得干系,确是不易。只要忠南王妃并非真的中毒,而只是吃食不洁导致,那么统统好说,倒还不如将事情先承担下来,还落得个有担负的好名声。”
谢鸾因悄悄哼了一声,“这不就是了?总归,我是在这寿康宫里出的事儿,太后娘娘却还诸多推委,真是让我不得未几想,倒是皇后娘娘,到底脑筋还算得复苏。”
“哀家看,谢氏底子就是借题阐扬,哀家如何会下毒害她?你如何也该将她留住,让太医来好都雅,以还哀家明净才是。并且,外边被你杖责的,可都是哀家的人,你可没有问过一句哀家的意义……”
“你……”太后怒得浑身颤栗,偏生还真找不出话来辩驳。
“罢了!太后娘娘想要我的性命,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一次不可,不过又再故伎重施罢了,只是……到底是我粗心了,想着,我现在与太后娘娘也并没有甚么短长干系,太后娘娘总不能因为一己好恶害我性命,却到底,是我想岔了。”
胭脂咬着牙,忿忿道。
曹皇后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回身,出了偏殿。
悄悄一个字后,太后不及说甚么,便已经有几个内侍冲了出去,不由分辩将那些个宫娥,并方才那女子一并押了出去,那些宫娥哭天抹地,喊冤枉的声音此起彼伏,没一会儿,便被闷哼声与痛呼声所代替,没一会儿,声气便几近消逝了。
“这天然是。素心,你送了忠南王妃回宫,再从速去太病院请了院正过来给王妃看诊。”曹皇后赶快趁热打铁。
曹皇后皇后之尊,已算是将身姿摆得极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