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小亚上来得快,车里古古怪怪的氛围才得以减缓。半道儿我没事儿干,就给我小舅打电话,奉告他筹办好钱筹办好物,大师给铁锤哥请来了,在家恭候台端吧。
我呵呵干笑着点头,说三叔所言甚是,甚是……
我立马做悲情状跳出来,执起王铁锤的手说尼古拉斯,你头昏是普通的,这事儿还没完呢――你明天早晨给我姥爷屋里的黄大仙附身了,他节制你差点杀了我跟二丫,可把我吓死了。明天我请了高人来收伏那东西,高人现在正在老宅子里做法呢,他让我们等你醒来转告你,先喝一杯公鸡血符水,然后打从明天起,撤除月圆之日不必外,每天洗一个柳叶澡,再穿上女装到城西江边转上一圈……看甚么看,你别不信,这都是高人说的,可不是我暗里乱来你!高人还说了,你体内有那只黄鼠狼留下的刚阳邪气,邪门得很,你这不晕了一整天了么,满是那东西捣蛋害的!你得穿上女装,越透露越好,在残月夜时分多去水边走动,接收六合间的阴柔之气,借此断根你体内的阳邪。约莫……约莫半个月就行了,记得本身主动点,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我内心哈哈一乐,心说正需求来个如许的坡借我下驴呢――
我好久没拿这么粗鄙的话骂人了,王铁锤给我贬得一愣一愣的,站床边直勾勾看着我,手指头乱颤抖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小亚在一边捅了我一肘子,让我见好就收。趁王铁锤神采尚在可节制范围内,他从速笑呵呵长进步行人文体贴,问王铁锤身材如何样感受好不好之类。
筹议清楚了,也跟三叔说明白了,我跟小亚开车去接三叔,筹办进军城郊连络部。
后视镜里我偷偷瞄三叔神采,发明他眼睛盯着我明晃晃的,跟镜子似的能照人。我头皮一麻,不由严峻吞咽一口,大气不敢喘。
王铁锤擦了一把糊满公鸡血的脸,甩甩头,闷说不太好,还是昏昏沉沉的,跟没睡醒一样。
三叔哈哈一笑,闭目养神的眼睛展开,看着我说不辛苦,都是命数应当的。又高低瞄了我一眼,话锋一转,略带嘲弄口气说,倒是你,桃花众多,气味泛动,比来行房了?
三叔毕竟是专业人士,跟我和小亚俩小混蛋顺道来看好戏的心态不一样。一到我姥爷家门口,三叔就不让我们这群闲杂人等进门了。厥后小亚想出来帮把手都没让,只让我们归去照看昏倒不醒的王铁锤,说估摸一个半小时就能醒了,醒来喂他喝一杯公鸡血兑的符水,敲敲脑袋就没事了。
小亚也哼哼唱唱鼓捣烦了,巴不得早点结束出工。这便点头表示,从速念了一串近似谢师送神的话,把贴王铁锤脑门上的纸符撕下烧成了灰,结束了法事。
我给他开门脸臭臭的,一看就憋着劲儿想找茬。也亏他跟我处了这么久经历老道,晓得如何做才不触我霉头,一进屋门啥客气话不说,先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大喊一声“圣上吃惊!微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呀呀呀!”
小亚在我小舅院里搭了个简易法坛,说是要给尼古拉斯招魂儿。说实话我底子看不懂这些,因为太离开实际糊口了。甚么香蜡烛台啊,七星长明灯啊,灵官镶星咒符啊,都是些鬼甚么玩意儿啊见都没见过。我不晓得小亚等下会如何忽悠,也不晓得本来他杀鸡放血也是一把妙手,更别提那些念念叨叨鬼也听不懂的咒语,我就咬着根黄瓜蹲一边冷静看,尽量绷着脸不笑不出声。而我小舅倒是如临大敌,扶着昏倒的王铁锤坐在法坛前,端庄得像开村干部代表提拔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