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尊阿修罗足有十多米高,气势逼人,空旷如宫殿的树洞也让它们如同置身在狭小的鸟笼当中,一举一动都不能纵情伸展开来,气力大受限定。固然如此,它们每一击都包含着雷霆万钧之势,仿佛能等闲地摧山断海,破云裂空。
“而我们……也到了……兑现刚才的……承诺的……时候了……”独眼睁得极大,谛视着白鹿辉身后的白鹿风。
白鹿辉瞳孔一片灰白,对外界的统统无动于衷。
跟着古木枯桩与安设铁匣处的阵法被毁,股股暗潮邪气从地上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均被他手中的铁匣蚕食接收。
很快,在漫天大水监禁中的魔蛹大要呈现了一丝丝裂纹,眼看一个重生的生物正要破茧而出。
这时婆雅稚另一只手俄然举起,二指直指被团团围起魔蛹。乌黑的四周亮如白天,一道惊雷就在树洞里轰然炸裂!雷电与大水融为一体,让二者的能量充满魔蛹每一寸空间,黑潮被打击崩溃。两尊阿修罗的共同势不成挡!
环境刹时逆转,白鹿辉从速默念法诀。只见佉罗骞驮张大巨口,吐出滚滚大水,反过甚逆着黑潮,向着魔蛹囊括而来,一样把对方紧紧监禁。
仿佛感遭到狠恶的刺痛感,阿修罗王勃然大怒,齐声吼怒了一声,尽力扯解缆躯死力摆脱着。
而那人手中拿着的,是白鹿风兄弟每年都与父亲遵循家属古训停止典礼的黑铁匣子。
魔蛹不得不分开一部分黑云来庇护本身,但大水还是把它们十足袒护。
大雨滂湃。天灰地暗。
而白鹿辉因为正集合精力,凝神与两尊阿修罗连接,没法抵抗此时的魔音侵袭。他只感受耳蜗生痛,疼痛滋扰着他的神态。超重高音传来的隐形进犯无从防备,没过量久,两耳便渐渐抵挡不住,皆流出了鲜血。
乌涯再次举头,高高举起手中的邪气缠绕的黑铁古匣。
婆雅稚一手指天,战吼冲破天涯。漫天雷云堆积而来,云中闷雷模糊发作,却硬是响不出来。
父亲白鹿辉单膝跪地,衣服破裂上身赤裸,累累伤痕触目惊心,鲜血淋漓了一地。伟岸的身躯因为短促的呼吸而起伏,在一片废墟中显得那么的孤傲无助。
“当你每一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
“白鹿啊……我尊敬你……你是一个……非常可骇的敌手……”乌涯仿佛吐出每一个字都竭尽尽力,“为了记念你……我决定……给你的后嗣施予一点点仁慈……”
阳光从云洞晖映下来,落在已经成为废墟的山顶之上。
半座鹿角山竟然被夷为高山!
一样颤抖着的,另有白鹿风的灵魂。一股肝火从心底冒起。即便面前此人化成灰烬,他都不会健忘,这副既陌生又熟谙的面孔。
“停止!你这个卑鄙的牲口!我要亲手杀了你!”白鹿风死力挣扎着,但无法这些黑衣人力大无穷,仿佛山岳一样重重压在他的身上。
他朝着白鹿辉大喊:“爹!快动啊!快躲开啊!——”
长久存在了半晌的云洞逐步被四周伸展而来的乌云弥合。山顶的阳光垂垂收缩,最后收束成一点光圈,在白鹿辉身上完整消逝。
贯龙枪与唤潮刺携着雷鸣与潮声,精准地向空中的魔蛹穿刺而去。狂猛的力量让整座树身摇摇欲裂,强风产生庞大的牵引,把藐小的沙石全被卷上了空中,四周飞旋碰撞。有的碎石打在枯木壁上,竟然砸出了深深裂缝。
“放心肠去死吧!”跟着最后一句非常清楚的话语,玄色锥刺穿过了白鹿辉的咽喉。顿时血流如注,在明丽光辉的阳光下,残暴而凄美地喷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