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衣袖拭去脸下水珠,转头看向白晔,见他当真地洗去手上的污渍,白净苗条的双手沾下水珠后显得格外的都雅,脸上还是是一副冷酷的神采,连汗珠都不见一滴。
白晔拾完册本,便见苏行之对着那玄色锦囊发楞,他眼神闪了闪,将背篓递到他面前,说道:“给你。”
苏行之一愣,跟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那土坑约莫一丈长,足有三尺深,不由惊奇道:“此处怎会刚巧有个土坑?”
说话声虽小,却在洞中回荡了好一会才垂垂消逝。
白晔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将车推到坑边,一手高高抬起车把手,黑马儿的尸身“哗”得一下坠入坑中。
荷花池的核心绿草如茵,各色野花镶嵌其间,当真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好一片世外桃源。
苏行之顿时难堪了,回身向白晔看去,只见他负手而立,微仰着头望向密林深处,神情冷酷,点点光圈洒在他白袍上,折射出淡淡光晕,令人挪不开眼睛。
俄然,“哗啦”一声,池中荷叶被划开一道口儿,随即两只尖尖的玄色耳朵暴露水面。
“你的马就葬于此吧,也算是一处风水宝地。”白晔望着池边的一个土坑说道。
苏行之并未马上回应,而是不竭扯着罩在头上的背篓,任他如何拉扯,背篓却始终拿不下来,终究他放弃了挣扎,闷声道:“费事帮我把背篓取下……”
一样在劳作,他怎得就不出汗?苏行之心中迷惑。
苏行之站在填平后的坑边,神情黯然,黑宝伴随他这么些年,豪情非常深厚,早知如此,当初就不禁止它与王员娘家的白马驹子相好了,到头来美驹未骑成,黑宝倒先去了。
“这洞中也不知会有甚么蛇虫蚁怪,你尚且年幼,让我走前面!”说完,不等白晔回应,便低头钻进洞中。
苏行之定睛一看,竟是一匹马儿的头颅,一样的毛发乌黑,的确与黑宝一模一样。
见黑宝被人如此对待,苏行之心生不快,嗔道:“你怎得如此卤莽!我那不幸马儿本就命苦,你就不能悠着点?”
放眼望去,青山环抱,一汪清泉自山顶倾泻而下,汇于那新月形的荷花池中,水声潺潺,溅起的层层水雾环绕在池边,构成一道银色樊篱,在阳光的晖映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因而两人拔了很多野花野草,铺在黑宝尸身上,盖上土,将坑填平。
白晔默不出声,上前替他将背篓取下,苏行之赶紧从地上站起,理了理乱了的衣袍,脸上因宽裕而出现潮红,偷偷瞥了眼白晔,见他正面无神采地替本身拾着地上的册本。
也不知前行了多远,发觉火线模糊呈现点点亮光,苏行之心下一喜,加快了法度。
尾随厥后的白晔刚踏出洞口,便闻声苏行之的感慨,他却不觉得然,自打被点化以后,便找了这处与世隔断的处所,埋头修炼,算起来在此处待了也该有千年了,莫不是劫渡到临,怕毁了这里,他是极少分开的。
白晔摇点头:“走吧。”继而推着推车向前走去。
前行数丈后,面前呈现了个十来尺宽的山洞,洞口密密麻麻爬满了翠绿的藤蔓,里头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白晔不觉得然道:“能葬于此,已是它的福分。”要晓得,此地但是会聚灵气,能让它来世不再沦为牲口道。
发觉到苏行之的目光,白晔转过甚,灿金的眸子里波光流转。
“去哪?不上山吗?”苏行之赶紧追上前问道。
白晔“嗯”了一声,殊不知,若苏行之现在转头,便会发明他的眼眸正闪着淡淡金光。